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相爷,你怎么又胖了》作者:刺身静 文案: 本文又名《奸相无双》 连承兑:相爷,你怎么又胖了? 祝无双:本相家中圈养的猪崽,近来越发的肥壮了起来,没想到这一吃吃多了堵的厉害,就胖了。 几日后,连承兑:相爷,你怎么更胖了? 祝无双:大猪又生了新的小猪崽。 祝无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的个儿啊,你爹不要你,我就做你爹了。 这是一个关于男扮女装的小相爷和闷骚的将军之间的小故事。 祝无双感觉自己就是被坑大的,从小被坑上山学艺,下山后又被坑进朝廷入朝为官,当了相国之后,又被坑的怀了一个孩子。 新文《这个男神有点傻》已经开坑了。 预计在本书完结后就会开始连载了。 有喜欢的宝宝可以收藏噢。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女扮男装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祝无双,连承兑 ┃ 配角:祝谷笙,晏语真,李一双 ┃ 其它: ==================   ☆、相国无双   “师姐,你说我胸如果在平一点就好了,是不是更加像男的。”祝无双一边对着在床边的女子说着,一边那双手不自觉的就放到了自己胸的位置上,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真挚。   床边的晏语真在听到了祝无双的话后,本来在极力保持的表情直接就崩坏,野猪叫般的笑声从她的口中直接就发了出去,她转过头去,上下打量着祝无双,最后眼神停留在了祝无双的手在的位置,一边摇头一边说:“无双啊,如果胸要变小,就得先要痩,你,瘦的下来么?而且啊,最重要的是,你的胸也并不大啊!”   看着晏语真戏谑的表情,听着她那折磨耳根子的笑声,祝无双瞬间便想起身给她两个嘴巴子,但是她懒得,懒得起身,更懒得伸手,就只能动动自己的嘴皮子。   “你懂什么,一胸不平何以平天下,你看所有的朝臣都是男的,这是因为他们没胸,而我也身居相位,就是因为我胸小。”   晏语真听到祝无双的话脑袋上不禁冒出来数条黑线,她的眼神也不受控制的飘到了自己的胸部,看着面前的波涛汹涌。“什么破理啊,如果平天下的平和你的平一样了,那岂不是什么牛啊马啊的都可以四处跑了,反正没有什么山丘凹地的。”   祝无双本想继续怼回去,但是屋门被敲响了,她便只能作罢。   “相爷,夫人。若溪少爷来了。”门外丫鬟的声音有一些畏惧,甚至还带一点点颤抖。祝无双不得不撇嘴,她有那么可怕么,明明她是那么的可爱帅气,而且她可是女扮男装啊,不应该有一堆小丫鬟想要爬上自己的床么,这些小丫鬟怎么都不按套路来出牌啊。   “知道了,你去告诉他,让他直接去书房。”此时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说话时的清脆,而是有一种雌雄莫辩的感觉。她一直对于自己的变音非常满意,身居相国多年,她的身份从来没有人怀疑过。   “师姐,你去么?”她万分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看着床边已经又恢复了盘坐着的姿势的晏语真说道。   “我才不去,我昨日刚和林尚书大人家的夫人学了这套方法,据说是可以美体的,你回来我可以教你。对了,你去告诉若溪那小子,他也已经快十六了,是时候该说亲了,让他自己留意点,看上了哪家姑娘,我去说亲。”   听着晏语真的话,祝无双不禁撇了撇嘴,她的这个师姐啊,为了逃婚就死气白咧的要嫁给她,明明知道她是个女的。而且她现在还是一个老女人,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有解决,就已经关心起了别人的婚事。不过祝无双转念一想又觉得师姐说的有理,现在的南遥国男多女少,为了不让师弟日后走上断袖这条路,早点去给估摸着个亲事是非常重要的。   祝无双在在束好胸之后,便打开了门出去。   月光洒在安静的小院里,就好像是画布上的景色一般,这幅画中没有人的身影,就好像平常人家的小院一样。祝无双摇着头哼着小曲,闯进了这幅画里,瞬间这种意境就被打破了。   祝无双当时初任相国的时候,害怕被别人发现身份,就没有招几个下人,她的身边没有一个服侍的人,所以她的院子就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这相府也没有多热闹。   她走在无人的小道上不禁回忆起了自己的这几年,她一直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就是一出闹剧,不知道为何而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小时候便在无妄山学艺,这无妄山出来的子弟,个个都是精英,在南遥历史上有着两位将军,三位帝师都是出在,但是祝无双一直觉得,无妄山就像是一个收容所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人。这晏语真便是她的师姐,而她的另一个身份便是南遥的长公主。起初她并不知道她是公主,否则就不会在她们一起被逐出师门的时候,就傻不愣登的答应了她的赌约。   赌约的内容就是,如果祝无双可以考取状元,她晏语真就给她做牛做马。也许一直都有的胜负欲,也许是想要证明自己,最多是想到她可以欺负这个一直坑她的师姐,她想都没想便应下了。丝毫没有考虑自己的性别和这官场不符。   在高中状元之后,她才发现晏语真是公主,她被她给骗了,同时她感觉自己的状元也许是走后门来的,自己就是被晏语真耍的小白兔,她想要跑,但是此时已经骑虎难下。而且晏语真和先帝说了两人师出同门,因为是无妄山出品,先帝这就对她是青睐有加。在老相国因为得了老年痴呆,被自家儿子扛回老家之后,她便成了这南遥历史上最年轻的相国。后来老皇帝驾鹤西去,她送走了老的还要服侍小的,尤其是老皇帝走前还叮嘱她,一定要扶持好小皇帝,不能让这南遥从这开始没落了。   后来因老皇帝辞世对南遥朝堂带来的动乱,慢慢的被祝无双的铁血手腕所化解。邻国北楚也派来了求亲使团,晏语真并不想去和亲,但是作为皇室中唯一一个年龄合适的公主,除了立马嫁人,她就必须去和亲。但是没想到晏语真仿佛是不长脑子一般,她直接就在大殿上说出,她喜欢祝无双。小皇帝拗不过皇姐,祝无双斗不过皇权,无奈之下就只能妥协了。   当年在无妄山上学艺的时候,她便没有少被这个师姐坑,没曾想到下了山,她还是被她坑。   据传言说,祝无双十分的奸诈,她害怕别人探听到她谋害大臣的消息,便在书房外面布满了尖刺,尖刺上都拴着铃铛。就是为了阻挡前去探听的人。   祝无双到了庭院跟前,挥了挥手,旁边的人就都下去了。她从尖刺中一条窄且弯曲的巷道走向书房。走到书房的一刹那,她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想如此麻烦,但是无奈这相府中,除了她和公主还有一个主子那些下人不敢动,那便是祝大只。   这祝大只不是别的,而是祝无双养的一只狗,而且还是一只破坏力极强的狗。在祝大只还是祝小只的时候,它跟着它的母亲以及带着他们的主人,远渡重洋来到了南遥。但是他主人见到皇帝之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朝堂上下,竟没有一个人听懂,皇上也不能表现出我南遥没有人才的样子,最后,祝无双就站在了朝堂之上,开始看着外国人的表情以及生活习惯开始交流起来。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说着听不懂的话,一个说着南遥话,交流了许久。   最可怕的是,那个外国人最后一脸兴奋的带着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走了,只留下了祝大只和它的妈妈。   祝无双现在越想,就觉得当初那个人是个骗子,就只用了两只狗就骗走了成箱的财宝,起码得在送和祝大只一样的狗五六条才能够抵平。   因为祝大只的妈妈的样子不是很讨喜,而且看起来有一点凶,而且当时年幼的小皇帝被狗吓得哭了,一时间没有人敢养这两只狗,但是他们又是别国送来的礼物,杀不得。最后祝无双主动出面,带走了这两只狗。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狗见了祝无双之后,也温顺的很。   后来没几年,祝大只的妈妈就去了,祝无双还伤心了许久。之后,祝大只就是被宠上天的存在,以至于宠的有些没脑子。祝无双之所以在书房外设这么多的尖刺,就是因为有过血淋淋的教训。   那时祝无双在书房看书,突然想去茅房,想着这到茅房就一点距离便没有锁门,由于她平常在书房的时候,都是遣散下人的。所以就没有人看着院子,只是祝无双去上了趟茅厕的功夫,这书房里的书就被祝大只糟蹋的不成样子。   后来她每次出门都上锁,但是这祝大只似乎喜欢上了书房它总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进去捣蛋。后来祝无双就只能用这些尖刺来防着祝大只。但是听到民间那样说的时候,祝无双又再次被自己的智慧所折服了,这样确实能防住飞贼,她就让人把房顶也固定了一些刺尖拴上了铃铛。毕竟她外衣在书房里嫌太热了,脱了外衣,这不就被人偷窥去了么。   祝无双进门的时候,李若溪正坐在书房的客桌上啃着桃子。   在看到祝无双之后,他就立马把桃子藏到了身后,他不是怕祝无双骂他,而是怕她抢自己的桃子。他的这个师姐,一直都让她有些无语,在山上的时候,明明果盘里有很多水果,但是她就总是盯紧自己手里的,还美其名曰,抢来的东西香,那个时候就能看出她身上的奸相,所以现在才成为了众人口中的奸臣。   “你那么防着干嘛,这桃子还是我家的呢。”祝无双看着这个顽劣的师弟就头疼。她早些年的时候在无妄山上学艺,除了晏语真之外,山上还有几个师兄弟,这李若溪便是她的师弟,她至今不知道这无妄山收徒的标准是什么,她总感觉就是师父下山,找到个长得好看的娃就带上山去修习,以后长得有些歪了,或者变得不可爱了就会被逐下山,而她下山,一定是因为她太过聪明,师父妒忌了。而晏语真就是另一个极端,就是太笨了。她还记得师父让他们下山时候,对着晏语真说的那句‘朽木不可雕也。’   没过多久,她当上了丞相之后,师父就派遣李若溪下山来帮助她,提醒她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那时祝无双真的是想回去抓住师傅的小辫子问,他是不是嫉妒她,看她当了丞相,而他只能在山上带孩子。   “小皇帝想要新提拔一个将军,叫什么连承兑。身家已经打听过了,是清白的,之前是魏忠的一个下属,好像还挺崇拜魏忠的,师姐,我估计你摊上事了。要不,你给我点银子,我去帮你办了他”李若溪故意摆出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这让祝无双瞬间有了打死他的冲动,她在山上最喜欢欺负的就是这个小师弟,原因无它,就是这李若溪的表情太贱了。而师父总爱罚她,原因是师父说她把一个根子那么正的好苗子带的和自己一样,一天就知道在那贱兮兮的笑。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你办了他,我估计人家能办了你。而且万一此人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小师弟啊,我看你俊得很么,去勾引他,保护师姐。”祝无双朝着李若溪挑了挑眉毛,李若溪直接就吓的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蹦到了离她三米远的地方。   “我还要娶媳妇的,就你那样嫁不出去的,才会有这么污浊的想法。”听着李若溪的话,祝无双有点悲伤,她一个好好的美娇娥,竟然要在这如花般的年纪,为朝廷贡献青春,还要帮皇上解决嫁不出去的长公主,她实在是太无私了,至于嫁人她到没有想过。她不想前半生为朝廷操劳,后半生还得为男人操劳,而且她堂堂相国,还用嫁人么,那些男的不都应该是嫁给她么。   “师姐,师姐,你是痴呆了么?”祝无双听着李若溪的话不禁有点气恼,上一任相爷就是因为老年痴呆所以才归隐山田的,此时又正值先皇龙体欠佳,急需为幼帝培养势力,所以她才被顶上的。之后,她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得了痴呆。   “你才痴呆啊,你信不信我让祝大只去你家里住几天啊。”听到祝大只后,李若溪立马就委屈的蹲在了地上,这祝大只便是李若溪的痛。   当时祝无双去别的地方考察,让李若溪去带祝大只。她回来的那天就看到李若溪牵着狗,可怜巴巴地蹲在相府的门前。后来她才知道,这祝大只把他住的小院给拆了。自此之后,李若溪是彻底怕了祝大只。   “你还要娶媳妇呢,对,语真师姐说了,让你如果瞅着哪家小姐顺眼,就立马说出来,她帮你去摆平人家。我也可以帮你,你看你一个师姐是公主,一个是相爷,肯定能办成。”   李若溪在听到祝无双的话之后,就立马撒腿就跑,在到书房门前的时候,她还特地回头瞅了祝无双一眼,特别嫌弃的说:“指望你们两个嫁不出去的老婆娘帮我讨媳妇儿,我还不如和大只一起过日子。”   祝无双听着便脱下了鞋子,朝李若溪砸去。可是这李若溪不像她,人家轻功贼好,在一阵响铃之中就直接落到了不远处。而祝无双只能双眼全是泪的看着自己的鞋子,飞到了一片尖刺之中。   由于现在自己太狼狈,她不想要叫来丫鬟小厮来围观自己,就只能单脚走着,过尖刺的时候,她几乎都想要把祝大只烤了吃了。但是在出了尖刺之后,她便想着明天休沐可以带祝大只出去遛弯,便直接单脚跳着回了卧房。   一进卧房她就被吓了一跳,晏语真就像是死了一般,一直保持着她出去的时候姿势。而且祝无双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反应。要不是知道这晏语真是个爱睡觉的,她都要怀疑她这是练了什么邪门的功夫,走火入魔死了呢。想到她白天说明日还要和那林夫人出去一起探讨美体,祝无双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奸笑。   她从旁边的书柜里拿出了她珍藏许久的梅香墨,这墨与寻常墨不同,遇水不散。在砚台上磨墨的时候,梅香墨所独有的梅香瞬间就飘满了屋子。   她拿着笔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边,伸出手指轻轻的在晏语真的背上点了几下。便开始挥笔开始了自己的大作,屋子里的梅香散尽的时候她也完成了自己的大作。   放下毛笔之后,她便喜滋滋的去睡觉了,睡觉前还想着明日晏语真发现时的暴躁模样。   ☆、相爷追狗   次日祝无双很早就醒来了,看着窗外微微亮的天空。她不禁暗叹一句,她就是个劳碌命啊,天天起的比晏语真早,睡得比祝大只晚,就连休沐日,都还醒的这么早,可怜自己这么勤快,但是在那小皇帝面前讨不了半点好处。   看着床边依旧保持着昨日姿势的晏语真,她暗暗感慨道,这晏语真真能睡啊,而且还能保持这种姿势,这么久都不醒。平时正事也不见她用功,这些听着也不知是哪哪夫人说的歪门邪道倒是认真的很。什么时候等她被那些夫人坑了的时候,她肯定会求着自己去帮她出气的。想着晏语真跪在地上求自己的模样,祝无双瞬间就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当她下床后,看到晏语真的脸时,她瞬间便有了想笑的感觉,但是害怕吵醒正在熟睡的师姐,便只能憋着笑,她的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最后她感觉自己实在憋不住的时候,随着喉咙传来一阵怪异的叫声,一个飞沫跑出了嘴巴,她忙忙的捂住了嘴巴,都没有更衣,只是穿着单衣便快速冲出了门。   在离院子十米远的地方,她已经憋到了极限。忍不住的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吵醒了不远处正在睡觉的祝大只,就听着祝大只用它那奇怪的狗语和着祝无双的笑声,整个相府都在他们诡异的声音中变得热闹了起来。   祝无双听着卧房内的动静,但是却发现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偷乐的更厉害了,晏语真这只猪,这么能睡,下次被猪在睡梦中拱了,可能她都不知道。祝无双虽然心里骂着晏语真,但是还是希望自己的师姐能够睡个好觉,其实她更害怕晏语真醒了后会破坏她这美好的一天。   她没有回房,直接就走向了他们放置衣物的房间。想到坊间的传言,祝无双不禁笑了笑。传言中相府富可敌国,公主和相爷的衣服从来不在衣柜中收纳,而是有一间单独的屋子盛放,那屋子竟比一般的四进的院子还要大。   其实传言有真有假,比如说这个屋子没有四进院子大,最多只是个三进的院子。再比如说,相爷和公主的衣物,要把相爷二字去掉,是公主的衣物有一间大屋子,而他的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件,而且平常穿的衣服大多都是深色系的,原因就是耐脏,脏了也不一定能够看出来。   在例行了相府每日早上的巡视之后,祝无双美滋滋的便牵着祝大只出去逛街了。牵着祝大只遛弯是她人生的一大乐趣,这京都哪怕是这南遥也无法找出和祝大只一样品种的狗,而且这祝大只长得有类似狼。大家见了也都避而远之,为她逛街什么的提供了大大的益处。而且她出门从来不喜欢带小厮,她总感觉,如果她的身后跟了一个小厮会降低自己的威风,如果身后跟着一个美女那就不同了,可是那些小丫鬟又不怎么有气势带不出手。   祝无双走在街上,手里紧紧的攥着狗绳。祝大只非常的欢泼,到哪里都想要四处逛逛,最后就变成了祝大只拉着她逛街。而且相爷遛狗已经好几年,周围的人都明白了祝大只其实是只不咬人的狗,就没有起初时的那么惊恐,现在都只是碍着相爷的面子,礼貌性的躲避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祝大只突然趴在地上不走了,祝无双怎么拽都拽不动,祝无双为了牵动它,拽,扯狗绳都没有用。祝无双干脆就蹲在了祝大只的旁边,开始用手推着它走,没想动这祝大只竟然在她推着的时候,就着力转了一个圈之后,就四只爪子朝天,来回摇摆着,好像在示意它继续让它滚起来。   突然几匹骏马从街道上飞驰而过,祝无双用手来回扇着面前的灰,心想这什么世道了,竟然还有人敢在她的面前骑着马过去。就在灰扇尽的时候,它就看着祝无双的爪子愣愣的朝它的脸上蹬来,为了躲避她便向后倾斜。就在她保持着倾斜的动作时,随着狗绳的移动,她的身子又开始向右摆去。   随着祝无双手中狗绳的松开,祝大只如同疯了一般就跑了出去,而祝无双也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周围的百姓都不地道的笑出了声。听着这声音,祝无双心想等追到了这祝大只,回家后定要惩罚它,不让它吃饭。   她站起后便大声的喊祝大只,但是这祝大只就像没听到一般,仍旧追着马跑。祝无双此刻真的很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艺,在无妄山学艺的几年,她每天就只和师姐一起玩,哪顾着什么学艺。她的三脚猫功夫,别说追马了就是追个稍微跑的快点的年轻人都追不上。但是她仍然没有放弃,跟着祝大只的跑的方向就追了过去。路边的女子和小孩都笑嘻嘻的喊道:“相爷快些跑,快些,快些。”   祝无双听着周围百姓看戏般的声音步伐不禁有些不稳,险些摔倒。“哎,快看快看,相爷又要摔倒了。”听到一个孩童的话时,住原本稳住的步伐又再一次的开始晃悠,但是她为了自己的形象。在左右扭了几次之后,竟然再次稳住了身形,稳住了身形之后她便开始在集市上狂奔。   祝大只丢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祝无双总是会选择性的忘记前一次的惨痛教训继续带它出来遛弯。于是乎,周围的百姓每隔一段时间便可以看到相爷追狗的好戏,这让这个传言中阴险狡诈的相爷显得接地气了许多。甚至朝廷上的官员每周都会到各个街道上看相爷遛狗的好戏,有一个画师曾经恰巧画了一幅相爷追狗图,这幅画还被以天价卖出了。   “将军,我们的身后好像有一匹狼在追。”马匹上的一个人注意到了后方的动静对着队伍前方,穿着黑衫,青丝束起的男子说道。   “那狼可有伤人。”前面的男子高声喊道在听到下属说没有的回答之后便高声喊道:“那我们骑快些,将它引到府中,后面的两人看着点这畜生不要让咬人。”   祝无双一边跑着一边绝望的看着那马匹加快了速度,然后祝大只也加快了速度,唯有她的速度快不起来,她不禁暗骂一句,一个个四条腿跑的,都欺负她两条腿的啊。   但是她仍然再追,因为她害怕自己祝大只傻得让别人给吃了怎么办?她从小将它养到大,自己每次都是想想而已,怎么能让别人去吃了呢。   有些事情是她终究不能控制的,比如说马匹和祝大只的速度,看到马匹和祝大只相继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祝无双有点绝望了,这祝大只平常也就是看到别的狗会跑的贼快,或者是吃的,所以她追一般都是可以够着的。但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有人公然在街道上纵马奔驰,这可是违反了南遥帝都的规定的。祝无双的双腿仍旧跑着,脑子里已经过了万遍,要怎么惩罚这纵马之人。   “师姐,快上来。”祝无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捞到了马背上。看着前面在骑马的李若溪,祝无双不禁有些感动,她的这个师弟总能在关键的时刻出现,她想等回去后一定好好给李若溪找个好媳妇。   “师弟,快追上祝大只。”祝无双在后面大喊,李若溪瞬间就提高了马速,他平常不务正业,这跑马便是他热爱的一项运动,而且加上它身下的马是一匹汗血宝马,不一会,祝大只的大尾巴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前面的马队进了一个院子,祝大只也跟着进去。李若溪一看便有些着急,驾着马便开始飞奔起来,在大门快合上一瞬间,她和祝无双都挤了进去。   关门的老大爷,看着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两个男子及一匹宝马有些愣神,他在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竟然还有如此这般的操作。   由于李若溪的高速行马,导致祝无双的脑子有点懵。为什么说她的脑子懵呢,因为她的发型已经凌乱了,她本来飘逸的刘海,现在已经高高竖起。本来是高贵的公子哥,现在就像是身着华服的乞丐一般。   “师兄,你怎么了。这是你刚才做的新造型么。在哪家啊做的,竟然如此的完美。左右虽然不对称,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李若溪看着这发型便知道自己的师姐要生气了,在这无妄山上,其实他最怕的就是这祝无双了,虽然她武功不咋地,但是阴人的招式挺多的。   “打住,你不用做了,你也一样的。”祝无双伸出手立在了李若溪的面前,在李若溪停止了他的溜须拍马之后,她便径直的冲向了祝大只,祝大只周围的几人都拿着绳子,有些害怕的看着祝大只,而祝大只则十分蠢的看着发型凌乱的祝无双。   “大只,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谁让你跑那么快的,下次不准追马,要想吃马肉,我回去就叫人给你宰了吃,虽然我挺不忍心杀害马匹的,但是你想要,我就给你。你不准这么做了。”祝无双蹲到了祝大只的身边,双手摸着它的毛,在它的面前说道。   而周围人除了李若溪都瞪大了眼,面前这个造型独特的男人竟然在和狼交流。最重要的是那狼还哇哦哇哦的回到了她。   连承兑大概觉得自己是最失败的将军了,突然有人闯入了他的府邸,还没有和他打一句招呼,便跑过去和一只狗说起了话。他瞬时间觉得这个男人可能是个脑袋有病的,于是他将目光方向了另一个人。只见他看着那个男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他瞬间觉得这个男人可能也有病。   “咳咳,两位公子,擅闯我府邸,是不是应该想给在下一个交代。”连承兑缓缓的开口,其实他并不是想要什么交代,只是想快点送走这两个脑子有病的人。   但是这话在祝无双听来便不是那么个意思了:“什么,交代,我还想要你给我一个交代呢,你的属下这是要干嘛,要绑架我家大只么。还有你们,街上不准快速驰马,不知道么。别以为你长得好看点,就可以无视王法。”祝无双的嘴就如同快箭一般,嗖嗖嗖的飞出。连承兑听了后脑子还有一点懵。   “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着大将军说话。”连承兑身后的一个小家丁看不下去了,便出口打断了她的话。面前的连承兑的样子是云淡风轻的,在祝无双看来他就是默认了手下的嚣张行为。   祝无双当相爷这么多年来,最讨厌的便是两件事情,一个是别人在她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另一个便是别人突然出口打断了她的话。   “大将军,什么大将军,护国大将军么,那可是贼子。已经被处刑了,难道阁下是鬼么,那我,告诉你,鬼,我也不放过。”祝无双从那人说出大将军起便知道自己入了的是那个叫连承兑的将军的府上,但是她才不会承认什么将军呢,毕竟圣旨还没有传到她那里。   但是就在她话音落的时候,她便感觉有一丝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下.体流出,那种熟悉的感觉瞬间让祝无双有了自杀的念头,这葵水什么时候不来偏要在她和别人互骂的时候来。本来她威风凛凛,气势逼人,但是这血却在掉。   连承兑阻挡住了手下想要辩驳的话,便想要出言道歉,他心里想的是与一个傻瓜计较,会显得自己的层次很低。但是却没有想到面前的男子打断了他准备说出的话。   “想要道歉就不要说了,这事没完,但是今天小爷没时间陪你。”说罢,祝无双便转向了李若溪。“若溪,将祝大只给我送到府上,我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祝无双跨上了马,用眼神盯着连承兑,连承兑瞬间觉得自己在那一双眼神下什么都隐藏不了,便让家丁开了门。   而李若溪也是绝望的,他本来是和相府的丫鬟打听好了,她今天出来遛狗,就想出来看看她追狗的样子。最后看到她追不上去,实在是不忍心帮了她,结果没曾想,自己竟然把自己坑了。这祝大只的力气他是见识过的,赖在地上时根本就没有办法带走。就在他在思考怎么带它走的时候,大门打开了。祝无双骑着快马出去了,接着就看着祝大只瞬间化身一道影子,追着马匹去了。   李若溪害怕弄丢了师姐的命根子,便也施展轻功追上祝大只,可是这祝大只就像是不带换气一般,一往直前的冲着,李若溪的速度,也刚好能追上祝大只。   于是就看到一人一狗追着一匹马在巷道里跑着。这是继祝相爷追马后的又一大乐事。   【连承兑的小日记】   连承兑在回到卧房之后,便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本子,执起笔,便开始写到:   今日,我遇到了两个奇怪的男子和一只奇怪的狗。这狗模样似狼,但却十分的蠢,我起初十分不解,但是在遇到它的主人之后,我便明白了为什么,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么同理近脑子不正常的人,脑子也会不正常,真是可怜那么一条好狗。   但是那人也是个不同寻常的,在他动怒之时,我分明闻到了他身上飘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难道是什么江湖上失传已经的独门绝技,幸亏我及时道歉了,不然我可能就要和这脑子不正常之人交手了。   皇上的圣旨还没有到,我就已经带人住进了这府里,我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怪罪,但是没办法,我们这么多人住客栈实在是太贵了,而且是我带弟兄们入京的,银子都得我出。虽然我当了大将军,但是皇上也不知道先给我些实质的东西,比如说银子。   虽然当了将军,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这皇上分明就是想让我和祝无双对着干,我这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怎么能对付的过那么奸诈狡猾的老贼呢。只希望皇帝可以看到我的辛苦,给我加些俸禄,让我可以尽快的娶个媳妇之后,在给我手下的兄弟们都讨媳妇。      ☆、小皇帝的小心思      随着一阵尘土飞扬,一匹快马闯入了相府,相府的府兵本想呵斥,但是在看到马背上的人之后,便悻悻地放下了手里的兵器。这相爷经常抽疯,让他们这些下人也很为难啊。   祝无双就将马停在了自己的屋前,强忍着因为葵水带来的不适,直接就跳下了马冲进了屋子。   “夫人,夫人。”她一推开门就看到晏语真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盘腿坐下床边,她的脸上那朵以鼻尖为中心绽放的墨色菊花还在。“师姐,你还在练着呢?月事带你放在哪了?”   祝无双本来直接是朝柜子去的,听到晏语真还没有反应时便转身去看她,看着晏语真的样子,她不禁咂嘴发出啧啧的声音,只见平常眼睛不是很大的晏语真现在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如果不是她画技感人,她一定会把这一刻画出来,给晏语真看,然后耻笑她一辈子的:师姐你不是眼睛小,只是因为你的脸上没花纹而已。   看着她脸上那朵辣眼睛的大菊花,祝无双这才想起来,她没有为师姐解开穴道。但是她也知道此时如果为师姐解开穴道,自己肯定是要被她追着打,虽然她平时追不上她,但是今日她来事,根本就没有力气跑。她向晏语真扮了个鬼脸之后,便向转身出了屋门。丝毫不理会晏语真那双瞪的更大的眼睛。   祝无双双手叉腰,站在小院的门口,放开嗓子大喊:“小红,快过来。”   随着小道上一阵尘土扬起,一个小姑娘气喘吁吁的停在了祝无双的面前。祝无双本想说话,但是一是一阵烟尘滚滚,又来了一个小丫鬟。两个丫鬟一齐说道:“相爷,什么事?”   祝无双不禁有点脑子大,她叫的明明是小红,怎么出现了两个丫鬟:“你们谁是小红?”   “相爷,我们都是啊,你不是说人多好办事,所以就将一个名字赐给了奴婢和她么?”先来的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她觉得相爷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慧的男子,如此的法子除了祝无双,哪有其他人会想的出来。而另一个丫鬟的身形还有一丝颤抖,明显就是刚入府不久,还在害怕着相爷会做出什么事。   祝无双也想起了当时她为新来的丫鬟赐名时,那日这小姑娘季了一根红头绳,她便就为她取名小红了,当时原来的小红就跳出来说她已经叫小红了,为了自圆其说,她才说出了那些自己现在都觉得荒唐的话。   “夫人的月事来了,你们去为她取些月事带来,快去。”祝无双的表情非常的严肃。小红们虽然有许多疑惑,但是还是去照做了。站在回来的时候活泼的小红还不忘提醒祝无双:“相爷,夫人这个月已经来了两次月事了,您看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但是祝无双哪听得进去,她感觉她的下身已经发生了大规模的血崩。哪有什么心思去管小丫鬟说了些什么。接过月事带,她就向小院后的茅房跑去。   小红看着相爷离开的方向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夫人来月事,这相爷往茅房跑,难不成这相爷喜欢月事带。小红瞬间觉得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在公主进府前,这府中的月事带也是统一订购的,但是清点的姑姑却说,这月事带总是会少,起初她们都以为是哪个小丫鬟多拿了,现在看来是这相爷偷偷藏起了。小红一脸嫌弃的朝着另一个小红跑过去,本来想要将这个发现分享出去的,但是一想万一相爷知道了,杀她灭口怎么办,她就只能憋着。   这相府的茅房分为三类,男茅房和女茅房,还有相爷夫人的专用茅房。起初刚入府的小丫鬟并不懂,茅房为什么要分这么多。后来经过掌事姑姑的提醒她才明白,难道公主上大号的时候要容忍你们在旁边看着么。那时候她们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么高贵的人也会拉粑粑。   祝无双绑完月事带之后,感觉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就打算回去去和屋里的母老虎一较高下。当她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李若溪站在院子的门口:“师姐,大只进去了。”   祝无双瞬间瞪圆了眼睛,祝大只路过的地方往往都犹如战场:“你怎么不拦着啊。”   李若溪听着祝无双,直接就回答了:“女儿家的闺房我怎么能进。”那回答速度就像演练了好几遍的一样,其实李若溪心里想的是,他进去了,祝大只怎么能破坏了,甚至他打死也不会告诉祝无双,这祝大只其实是它引来的。   祝无双进门,看着房间里除了地板上有脚印之外,其他地方完好无损,不禁开始怀疑这祝大只被人掉包了,当走到床前,看着祝大只躺在晏语真的怀里不断的蹭,她直接就笑出了声,这祝大只今日在地上打滚耍泼,回到相府肯定还没有洗澡。   她快速跑过去之后,替晏语真解了穴道,晏语真的表情立马发生了变化,从一朵静止的菊花变成了怒放的菊花。她想要站起来,收拾祝无双,但是腿麻让她摔倒在了地上。祝大只见此更开心了,直接就跳到了晏语真的背上,开始跳了起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祝无双撒腿就跑,祝大只看到祝无双跑了之后就立马追上。门外的李若溪就这样呆愣着看着祝无双一脸奸笑的跑了出来,祝大只吐着舌头在后面追,晏语真一瘸一拐的从房里走出来,追他们,嘴里骂骂咧咧的,脸上的菊花随着表情的变换,变得十分生动。   他瞬间就笑了,没有丝毫形象可言,等到晏语真走远了,他的脑子里还是晏语真的表情,最后笑抽了抽了,被相府的家丁抬到了府医处,那日有不少的下人被抬到了府医处。   第二天上朝,朝堂上的人都颤抖着肩膀,忍着笑。“祝爱卿,你的脸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多的花纹。”皇帝的声音有着克制不住的颤抖。   “回皇上,昨日微臣与公主打赌,家里的母猪生了几只,微臣猜了三八只便被公主画成了这个样子。”祝无双说话的时候与平常的嬉皮笑脸不同,此时她的表情十分认真。她的脑子过的是昨日,本来她可以跑掉的,结果竟然被祝大只摆了一道,被它撞倒在了地上。结果她的脸就成这样了。她在心里想着,晏语真就是一只死三八。   “看到丞相与皇姐伉俪情深,朕便放心了许多。这护国将军的位置不可在空着了,不知各位爱卿有什么建议。”皇上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心中有自己的计较,他缓缓的开口,底下的憋笑声便少了许多。   祝无双不禁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小皇帝倒是越做越顺手了,倒是会了先征求意见这一套了,明明心中已经定下了人选,但是还在假意问着朝廷官员。   这满堂文武,有些常年在官场上打拼的自然知道了小皇帝的做法,只是说着凭皇上做主。一些初涉官场或者不知变通的,还在推举着人。   祝无双默默的记着说话的大臣以及他们所推举的人,她知道定然有部分人想要趁机培养自己的人手,她心里冷哼了一声,只是一些大臣竟然就敢想在这朝堂上弄裙带关系,这是□□.裸的不将她放在眼里,真应该让祝大只去挨个临幸他们的书房,看他们还敢嚣张。   “回皇上,臣以为,护国大将军乃是武将之首,首先他应该上过战场有过军功,其次,此人应该德行尚佳,虽为武将也应懂得君子之礼。最后他应该忠于朝廷,忠于皇上。”   祝无双在说话的时候,朝堂上下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三四年前,朝堂的年资久的一些大臣都对于这个年轻的相国很是不看好,甚至明里暗里都会给他下绊子。但是现在他们都对这个毛头小子有了畏惧之感,究其原因,并不是祝无双的才能,而是他的狠辣。   初任相国一年,她就以各种理由逼退了朝中的几位老臣,皇上年幼,而这相国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些人竟然都不能辩驳。   在相国期间两年,祝无双进言立了很多规矩,去约束朝臣,约束百姓。那些不愿意变通的保守派怎么看的下去,和祝无双在朝堂上理论。但是祝无双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等着年仅十岁的皇上定夺。她在任相国前,乃是太子太傅,这太子便是她一手教大的,又怎么会反驳自己夫子的话,这就推行新政。   幼帝继位三年时,祝无双以护国大将军意图谋反的罪名,将护国将军府家眷斩首,家丁发配边疆。那时护国大将军朝中有许多向着她的人,祝无双就只说了一句:证据确凿,为其说情者,同罪。朝堂上便没有人敢在多说什么。   其实在幼帝初登基的时候,没有几个人不想做幼帝的亲臣。幼帝年幼许多决定都必须有人帮扶,这亲臣虽然是臣,但是却能决定很多事情,只是,前面挡了一个祝无双。现在的他们比起害怕皇帝,不如更害怕祝无双。   祝无双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就有好几个臣子附和道。小皇帝看着附和到的人不禁目光微敛。而一直注意着皇帝的祝无双,又怎么会错过小皇帝的异常。   小皇帝是个志存高远的,祝无双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她也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小皇帝的眼中钉,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小皇帝现在只有十六岁,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祝无双不禁暗暗想到,估计自己顺风顺水的日子快到头了。这连承兑做将军就是开始,小皇帝想要培养自己的亲信,想要培养出一个可以和她制衡的人,然后再合适的时候把她拉下马。   这连承兑她昨日也调查过了,他本来只是原来的护国将军魏忠手下的一个副将。魏忠谋反被她定罪,这小皇帝也不知道哪里和这连承兑有了联系,便想提拔于他。而且很巧的就是,连承兑身家清白,祖上只是工艺人,他是从军队的一名小卒开始做起的,而且他对于原来的护国大将军也是十分尊敬。也就是说对于她这个侩子手,也是恨之极。   祝无双知道这护国大将军的案子她办的有些草率,但是魏忠通敌叛国是真的,只是他老奸巨猾一直没有留下什么直接可以证明的证据。祝无双害怕,这样听之任之等着实打实的证据出来必出祸端,而且北楚和南遥现在的实力相比,南遥是远不及北楚的。一旦战乱,南遥将不保。所以她便请无妄山上的师父亲自伪造了这魏忠通敌的证据,而自己是主审,那魏忠她没有给他一丝辩驳的机会,便杀了他。   所以朝堂中有不少的人认为祝无双是构陷一直和他作对的武将之首,只有祝无双知道,这魏忠一点都不忠心,而她起初发现魏忠有异,也是因为她看不惯魏忠处处和她作对,便安排了许多人日夜监视他。   果然小皇帝一边附和着祝无双的话,一边就提出了连承兑的名字。   祝无双不禁嘲讽一笑,这件事她从来没有指望自己能改变,而且也十分清楚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在和众臣一起高呼吾皇万岁后,小皇帝便走了。祝无双也知道自己呆着没什么意思便要走,几个大臣拦住了她,又是一番奉承,而祝无双早就听腻了那些大臣的话,就直接走了。但是她还是能依稀听到,后面的人骂她的话,她心想这朝堂本是男人呆的地方,为什么要像女人的后宅一样唧唧歪歪的。   ☆、新任将军   祝无双并没有离开皇宫,她知道她必须要向小皇帝表态,她做事虽然大部分都是出于忠,但是她行事的方式十分的奸。在加上以前那些倚老卖老想要摄政的几个大臣,她逼走他们的方式也是极不光彩的。虽然那时皇帝是默许的,但是日后如果要追究,那她就算跳进河里,估计还能把泥染得更厚。   “黄公公,麻烦您通知皇上一声,我要见他有要事启奏。”祝无双恭敬的和面前的老太监说着话,这老太监是她任相国以来,除了皇上之外,唯一还会行礼的人。   因为这个老太监是个精明人,也许是活的时间久了,也许是因为少了某个部位,他的脑子十分的灵活,有些事情她都不能看通的,这老太监都能提醒她两句,就比如说这小皇帝对她起了戒心。祝无双有时候会自大的想,这朝堂上,除了她和黄公公这两个没把的是个聪明人之外,在的带把的都是蠢的。   在一直注视着黄公公离开之后,祝无双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她感觉自己都快因为没有喝水而成了干尸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小太监疾跑过来让她去书房去见皇上。   在和小太监去御书房的路上,祝无双的心里一直在想自己见了皇上应该怎么说,应该怎么样才能表现出来自己的忠心耿耿而又不显得是那么的刻意。   于是乎,她就并没有注意自己的脚下,在刚进御书房的时候直接就摔倒了,但是她十分的机智,顺势就喊着参加皇上。仿佛她是自己主动跪倒的,而不是因为那门槛。   “相国请起,此次来是为何事?”小皇帝坐在书房的榻上,缓缓吃着糕点,那副故作威严的样子,让祝无双特别想笑,明明就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故作老成呢。   “回皇上,微臣是来表忠心的。”祝无双说完便有点懵,自己怎么把心里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虽然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但是话也不能这么说,但是事已至此,只有继续说下去了。   “不知为何,微臣总觉得皇上近日对微臣似乎有些偏见,但是微臣细想自己的行为,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触怒了圣听。”祝无双这招先发制人,让小皇帝有些懵,他总不能说,爱卿,朕就看不惯你竟然敢比朕还狂。   “爱卿此番是多虑了。”小皇帝到底还是年幼,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如此的情况就只能说一句爱卿多虑了。   现在朝堂上他还需要仰仗祝无双,如果没有祝无双,凭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怎么去应付那些在官场摸爬滚打三十多年的老狐狸。   他才十五六岁,那些人就想往这后宫塞人,去掣肘他,现在且是如此,以后还不得成什么样子,对付这些心思叵测之人,就必须要有一个奸人,而这个奸人就是祝无双,但是在出宫一趟听到民间一些谣言之后,小皇帝就觉得,他必须要有一个能治得了这奸臣的忠臣良将,也是上天弄巧这个时候他见到了连承兑。   那日,他在民间微服私访之时,听到百姓关于祝无双的评论,说这天下祝相爷其实在的只是半个人的下面时,他便有些生气。也是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辩解:“祝相爷本事再大也是臣,而且他那般混淆是非之人,早晚会有恶报。”   在之后打听时他便知道了此人十分的仰慕魏忠将军,他自然知道魏忠是罪有应得,但是此人不知道,还将祝无双视为仇敌,这就会帮他在朝堂上钳制祝无双,待到他及冠的时候,便可以处理这祝无双了。   而祝无双听着小皇帝可笑的掩饰之后,不禁有些心塞,这皇帝并不想与他将话敞开了说,也就是对她的敌意是不可能消除的了。   “皇上,微臣有一件事情望皇上准许。”   小皇帝瞬间就戒备了起来,害怕祝无双在出什么幺蛾子。   “皇上,微臣今年已经二十有一了,皇上及冠那年微臣也已经二十有三四,微臣其实的心本不在这朝堂而在江湖,只是无奈受先皇临终托付,又加之夫人恳求,皇上弱冠之日,我希望皇上能够恩准微臣带着公主一起归隐山田。”   这话让小皇帝震惊了,同时对自己的行为也产生了一些思考,这祝无双乃是人才辈出的无妄山的弟子,还是皇姐的丈夫,更是父皇亲自要叮嘱要尊敬之人,自己的行为会不会伤了这亲人的心。但是对于这江山他还是希望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便准许了。他心想如若三年之后,他弱冠之年这祝无双还不离开朝堂,就不能怪他不念旧情了。   祝无双看着小皇帝神色的变化,心里不禁窃喜,看来这疑虑已经打消了一小半。她退出书房之后,便抑制不住笑,脸上的花纹随着她的笑也堆成了一块。   在回到相府之后,祝无双直接就去了卧房,将今天在朝堂之上举荐人的大臣和其举荐的人的姓名翼翼对应写在了一张纸上。写完之后,她就又开始在院子门口喊人,有了上次小红的教训,她便喊了小黑,结果她话音刚落下就有三个人急急的走在了她的面前,她的身体有些僵硬,表情有些呆滞,她没有想到小黑竟然比小红要多。   “你们一个给我去将若溪少爷找来,一个去打听一下用什么可以去除这梅香墨,另外一个去清理祝大只的粪便。”看着丫鬟和小厮离开之后,祝无双默默想下次起名,可不能这么草率了。   在李若溪来了之后,祝无双便将那份名单交给了他,让他去调查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些大臣近来的活动。   而她脸上的印记刚用小厮端来的醋洗净了,她总感觉自己身上全是酸酸的味道,但是只能忍着,毕竟这武官之首的位置有人坐了,作为相爷她怎么能不去庆贺呢。   将军府门前门庭若市,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来庆贺。祝无双牵着祝大只,前面在围观的百姓都会自动为他们让路,他们害怕这不咬人的狗是什么时候会发起疯来。   这将军府便是之前叛贼魏忠的府邸,这小皇帝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只是将这座府邸解封就原样的赐给了信任的将军连承兑。   祝无双看着这将军府的大门,只是摇了摇头,一个用来掣肘她的棋子,皇帝能有多用心。这小皇帝,终究是被这作为迷住了眼睛,太过重视权衡而忽略了人情。   她正准备抬腿进去时,就被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拦住了路。祝无双抬眼望去,一眼便认出了这里是那天说她对这连承兑不敬的汉子,她的心里瞬间就冒火了,第一次对她不敬,不是她不想教训,第二次,他可以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看着周围那么多看热闹的百姓,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子民失望呢。    “祝大只,咬他。”祝大只十分的通人性,在听到了祝无双的话后便收起了平常的傻脸,摆出凶狠的样子,口里还不时的发出将要进攻前的怒吼。   那男子何曾受过这样的惊吓,瞬间便瘫软在了地上,祝无双看着男子窝囊的样子不禁大笑出声。周围的百姓看到男子这幅模样也哄笑起来。   这些不涉政的百姓,对于祝无双这个奸臣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她虽然在朝堂上奸,但是对待百姓还是体恤的很,时不时的就拿自身作为笑料,比起那些坐在深强大院里的,坐在马车里不露面,起在马背上让人仰望的。他们更喜欢这个时不时的牵着狗走在街上的相爷。   “祝大人,您来了,快快里面请,就不要和一个小门童计较了。”   祝无双转过头看向正从将军府里踱步而出的男子,她面前的人一身青衫,一头长发并没有挽髻全部竖起,只是简简单单的束了一个长辫,额前并未被竖起的散发随着风轻轻的荡着,一双桃花眼似在勾着她的心魄。   随着祝大只的一声叫唤,祝无双从自己充满了桃色的花痴梦中解脱了出来,但是她的头脑还是有一些不清醒。当她看到院子里的诸多官员的时候,这才开始细细品味连承兑刚刚的话,只是一瞬间她便听出了这连承兑是在暗讽自己小人心肠,竟然和一个门童作对。   只是她的气愤并没有持续很久,甚至还转怒为笑。她心想,连承兑,你不说本相小肚鸡肠么,马上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小肚鸡肠。    “连将军,恭喜你升官啊。本相本来为你准备了礼物,但是这小厮跑的有点慢,可能会来迟,请您勿怪,最好您在和您的门童说一声,莫让他再次不知礼数冲撞了本相的人。”   祝无双看着面前的人还是那副笑脸盈盈的样子,瞬间也咧开了嘴,你不是爱笑么,本相就陪你笑,看你马上还笑不笑的出来。   ☆、谋反证据   这将军府很大,但是待客厅确实是小,满堂的宴客碍于主人的颜面都没有提出走一走的建议。但是这祝无双哪是久坐的性格,她摸了摸祝大只的头便站了起来。   “连将军莫不是想让我们坐在这坐一下午。本相是能坐住,但是这狗是坐不住了,不知可否让我在这将军府转悠转悠,诸位大人可有愿意一起的。”   祝无双发了话几个大臣瞬间就迎合,若是平常肯定是假意迎合,但是今日却是真心实意的。他们这么多人来拜访,但是这连承兑除了茶水,连糕点水果都没有准备,甚至就没有准备的意思,更不能指望什么宴席了,但是这才来了一会就走,又难免这将军会多想,所以祝无双一发话,几个人瞬间就同意了。   祝无双按照自己脑子里的地形图,寻找着将军府的书房的所在处,虽然前面都是连承兑在引路,但是祝无双总是将大家向书房的方向引。   看着书房就在前面,祝无双默默的拍了拍祝大只,松开绳子后祝大只就向书房跑过去,祝无双看着没人守卫的书房,心中的小人已经开始拍手叫好,这祝大只平常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书房,否则她府中的书房也不会如此防范这大只了,今日她便要这祝大只毁了这将军府的书房。   她看到了连承兑好像想要上去阻止,便一把抓住了连承兑的袖子。也许是她太用力又或者是连承兑的衣服质量太差,他外衣的袖子竟然愣生生的就被祝无双拽了下来。    看着连承兑怒视着自己,又看看自己手中的袖子,觉得自己此时拿着也不行,扔了也不是,祝无双只好傻笑,同时慢慢的向人群后方走去,这断袖在南遥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大王和他的男宠一起睡觉,早上起来不忍心叫醒男宠,但是男宠却压着他的袖子,那大王便把袖子扯掉了,自此之后就用断袖来比喻有龙阳之好的人。随着时代变迁,到了南遥的时候就变成了扯掉自己的袖子就为了表示自己是断袖,遇到心仪的男子便故意扯掉他的袖子,如果男子要求归还袖子则说明他也有意愿,如果直接出刀出剑走人的,那就代表他对面前的男子没有好感。   祝无双在最初听到这个民俗的时候便在想,如果当年那个男宠压住的是大王的胳膊,王自断一臂,那么龙阳之好是不是就叫断臂了,看上喜欢的人岂不是要砍了他的手臂,想想那场面真是血腥至极,血腥至极啊。   看着连承兑想要杀死自己的目光,祝无双觉得自己能让这笑面虎装不下去也是有真本事的。此时她觉得自己手里的袖子有点发烫,刚才的情况看起来就是他主动扯掉他的袖子的,可是她只是不想让连承兑拦住祝大只而已,但是这个理由她也无法说出来啊。   围观的大臣为了给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提供场地,纷纷不约而同的退后三步,祝无双就这样暴露在了人群的外面,和连承兑用眼神厮杀着。   “祝无双,我对你没有兴趣。”连承兑的话仿佛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的,这件事情就好像是对他的侮辱一般。   “不好意思,连将军,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心太急,之前又有前车之鉴,实在害怕你伤了我家大只。”冷冰冰的语言配着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周围的大臣们都打了一个哆嗦。   “至于你说的对我没兴趣,不知将军何出此言。你又有什么缘由要对我有兴趣么。民间的习俗我也听听说过,但是那指的是故意。莫不是连将军对本相爷存在什么龌龊的想法,才会这么急着辩解。”祝无双的话让连承兑不禁羞红了脸,他一个常在军营之人,怎能比得上祝无双的伶牙俐齿。瞬间便有些气恼的想要离开。     祝无双此刻脸上又有了笑意:“连将军不必恼羞成怒,这南遥民风开放,虽然断袖不为常理所容,但是这律法是允许的。我的家中已有了公主,况且我并无此般癖好,所以连将军,对不住了。”   祝无双双眼含着笑意,看着面前的连承兑的双颊因为生气变得通红,看着他的眼里冒着怒火。     “那是什么?”突然有一个大臣喊出了声。祝无双顺着大臣眼睛注视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看到在大门敞开的书房里,祝大只在撕咬着什么东西,那东西是明黄色的,但是距离太远无法看清。    周围的大臣都有些疑问看向了那个出声的大臣,“别看着我啊,我要知道是什么就不会问那是什么了?”   祝无双看着连承兑已经跑了过去,她立马就撒腿跟上了。当到书房的门前的时候,她便愣住了。   一片狼藉的书房中,祝大只正趴在地上撕咬着明黄色的衣物,虽然目前已经被它撕咬的不成样子,但是从那些断裂的花纹中还是能看出那袍子上绣的是龙。    祝无双抬头看向自己面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子,她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发现什么,但是无奈距离太近,而且他并没有低头,所以祝无双就只能看着他的下巴。   连承兑的皮肤很好,虽然在军中,但是显得还是很细腻。小麦色有着别样的性感,祝无双不自觉的咽了咽自己的口水。   后面的大臣气喘吁吁的的跑过来,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看到屋子里的景象。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有几个大臣咳嗽起来,还有一个甚至打起了嗝。   祝无双看到连承兑想要进去,便伸手便挡了下来:“连将军你还是先在屋外呆着吧。”   说罢祝无双便抬脚进了书房,进去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赶祝大只出去。但是祝大只赖在地上,就像被欺负的良家少女,誓死捍卫自己的贞操,最后祝无双没有办法便直接抱起来了祝大只。   祝大只的身体还在挣扎着,祝无双显得越来越吃力。最后一双手接过了祝大只。看着抱着祝大只的连承兑,祝无双并没有露出过多的神色。   屋子里的书籍都已经被祝大只翻的贼乱。祝无双从墙角找到了一根长的戒尺便在这书房翻了起来。书桌,书柜她都有细细翻找。最后她将目光放在了书房一张窄榻上,许多人都喜欢在书房放置一张床可以午休,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榻上的灰尘用肉眼就能看到,已经足足的落了一层,灰尘上有着祝大只的脚印。祝无双走到榻前弯下腰就看到榻下也有祝大只的脚印,而且非常凌乱。她伸出手开始在床板下面四处寻找。最后摸到了一个洞,祝无双不禁笑了笑,当时她查封这将军府的时候,那些士兵并没有搜出来什么东西,但是这地方要是仔细搜还是能够找到的,看来那些士兵还是对她这相爷不信服。   她起身跳上了床,直接将毛毡卷起扔到了地上。灰尘让祝无双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跳上了床开始寻找缝隙。在找到之后,她直接就从腰间拿出了一根细铁丝伸进了缝里,最后找到了衔接处打开了一个小隔层。    祝无双看着隔层底的洞不禁笑出来了声,恐怕就是因为这隔层底的洞才能让祝大只拿出那条龙袍。隔层里还有些书信,祝无双并没有拆开,只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连将军,请您将那些证物一会送到刑部。”祝无双看着面前有些呆愣的连承兑说到,她想他一定在惊讶这魏忠竟然是真的谋反。“刑部侍郎。”随着祝无双的喊声一个精瘦的男子从众多官员里出来。   “相国有何吩咐,嗝”。听着刑部侍郎那一声巨大的嗝,祝无双没忍住也跟着打了一个嗝,不过和侍郎的面带囧色比起来,祝无双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速回刑部去将逆贼魏忠的卷宗调出来,等着本相洗漱过后便去刑部重新编写卷宗。诸位大臣,就该吃吃,该喝喝。”祝无双此时已经俨然成为了这将军府的指挥人物,而连承兑则在一边抱着祝大只。祝大只在他的怀里也不安生,一直扯着它的袖子,随着刺啦一声,他的另外半截袖子也断了。   祝无双向正厅走去,身后的几个大臣见此也立马踱步更上。此时一个小厮走上前来,捧着一个盒子对祝无双说道:“相爷,这礼物?”   祝无双此时的心里连承兑今日那张帅气的脸和他损她的时候的脸交替着,最后她笑着对小厮说:“去亲自送给连将军,并且告诉他让它好好看看这本书。顺便你把祝大只带回去。”   出了将军府之后,祝无双瞬间便觉得轻松了很多,其实她并不在意名声这东西,但是既然有了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又为何不用呢。   【刑部】   连承兑看着祝无双走后,慢慢的从后院踱步出来。“大人,可否让我看一下这魏忠将军的卷宗。”   刑部侍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拿出了一个竹筒递给了连承兑,连承兑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筒,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他以为的卷宗会是像书本一样的东西。   刑部侍郎看出了连承兑的疑问便接过了竹筒。“从前年开始,嗝,祝相国就要求我们如此保存卷宗了,以前的卷宗放久了总是会潮湿字迹模糊。在这竹筒里填上草木灰,这卷宗就容易保存多了。”连承兑看着那侍郎打开了卷轴,便接过开始阅读,他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丝震惊。震惊这祝相国的头脑,震惊这卷宗的调理清晰。   “大人,我能看看证物么。”连承兑在向刑部侍郎提出了请求之后,刑部侍郎直接就带他到了一个屋子里。“将军,请您看一下卷宗后面标的是什么号。”   连承兑将卷宗后面的标号告诉了刑部侍郎之后,就见他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与标号相同的柜子。连承兑看着里面的证物便开始翻找起来,最后子柜子的最下方找到了一封书信,在书房里找到的书信他已经在家阅读过了,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看那封之前定罪时的书信。   这封书信与在书房发现的笔迹虽然看似相同,但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不同,虽然两封信件的内容并不是完全一致,但是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连承兑出了刑部之后,祝无双带给他的震惊还是没有抵消,他在心里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呢,说他忠,但是他伪造证据之事确实是真的,说他奸,但是他的做法又十分的对,那封信件便是与北楚往来的信件,那封信件明显是未送出的,而那信件里的内容,确实南遥的军力战力,如果当时在晚一刻,这封信送了出去,那结果是不敢想象的。   起初他对于这魏忠也是很尊敬的,但是这尊敬的前提是在他忠的情况下。他没有想到他在他手下当副将这么久,都一点没发觉这魏忠的狼子野心。   连承兑回到卧房之后,看见自己今日出门时摆在桌子上的盒子,这是今日祝无双送来的贺礼,在打开盒子之后,他的脸就绿了,盒子里的书上明晃晃的写着南遥律典四个字。   他瞬间想到了今日他撕裂他的袖子,还污蔑是他爱慕于他的事情,不禁有一些生气。明明就是他主动撕裂他的袖子的,想到祝无双可能是喜欢自己,连承兑的身体便不自觉的抖了一抖。只是这一抖就把祝无双的样貌抖进了自己的脑袋。想着那张雌雄莫辩的脸,连承兑竟然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一点快,这让他更加的惊慌了,他直接就走到了浴房,没有试水温便跳到了浴池里,刺骨的冰凉让他的理智也回来了。祝无双,他想着这个名字嘴角不禁的露出了一抹邪笑。   在沐浴过后,他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本子,却发现这本子就只剩最后一页了。他在思虑了片刻后,提笔在本子上写下了祝无双三个字。   ☆、近距离接触   “哎哎,你们说这祝相爷是不是有病啊,和公主都成亲已经三年了,公主的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听我三大舅的二女儿的小侄女说,这相爷和公主啊,就因为这个事情还经常大打出手,这相府啊,时常能看到这公主啊追着相爷打。”坐在酒楼二楼的一个男子绘声绘色的说着,就好像他亲眼见到了一样。   “什么三大舅的二女儿的,你直接说你外甥女不就行了么。你怎么不说是公主的肚子有毛病呢。为什么就说是祝相爷,我看这祝相爷风流倜傥,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可能会有病。”一个女声立马就接上了,再说祝无双的时候,她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小桃心。   “哎,你就别花痴了。我听说这祝相爷不是不行,而是他喜欢的是男人,你看她那副柔弱的样子,就和娘们没啥差别。而且据说她喜欢的是连将军。我听说那日在连将军府上,这祝相爷就直接把连将军的袖子拽断示爱呢,而且这连将军虽然好像表面上横刀相向的,但是相爷出府的时候并没有带那半拉袖子。”这时出声的男子带着嬉笑,就好像在说一个笑话一般。     祝无双听着隔壁包厢传来的声音,原本要咽下的茶水直接就喷了出来,而她对面坐着的便是这起事件的另一个男主角连承兑,祝无双看着连承兑面无表情的从腰间掏出一块手帕,开始擦拭自己的面部。   其实她本来不想同这连承兑出来喝茶的,毕竟他们现在在政治上还是属于政敌的,但是如此养眼的一个美男子请自己吃茶喝酒,她又有什么理由能拒绝,却不曾想到听到这般言论。   她看着连承兑的表情,但是却不曾想连承兑擦干了脸上的茶水对她露出了似曾相识的笑容,那日在将军府,她便是被这个笑容弄的有些呆愣。现在这种时候,这样的笑容不免让祝无双多想,于是祝无双又一口茶水喷到了连承兑的脸上。   连承兑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自己帕子继续擦脸,只是他的身子微微的向内移了移。   祝无双这就睁大了双眼,她没有爱上面前的男子,这点她是确定的。但是看着面前的男子,想着师姐曾经告诉自己的,一个男人爱你就会包容你所有的无理取闹,他们甚至还会觉得你的举动是可爱的。看着面前依旧对自己笑的男子,祝无双已经开始怀疑面前的人喜欢自己了,瞬时间一丝微红色便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脸颊。   祝无双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男孩子喜欢过,在山上的时候,各个师兄弟都对她和晏语真避之不及,而她大大咧咧的行为也和一丝女子模样沾不上边,那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这无妄山上上下下,除了她和晏语真两个女娃,在的都没有了。那些粗使的婆娘,比男子都还要彪悍。   下了山之后便女扮男装入朝廷,每天上朝的大臣,她是最年轻的。其他人都已经早早有了家世而且样貌平平,就算他们喜欢她,她也对他们提不起来兴趣。她害怕自己的性别被发现,平常也没有什么酒肉朋友,就更没有人发现她的美,现在竟然有人喜欢她。虽然她有些苦恼,但是心底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心她里的粉红色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散尽了,如果这连承兑喜欢她,就说明这连承兑是断袖,喜欢的是男子,但是自己又不是男子,这就说明面前的这个人喜欢的只是自己的性别。连承兑立马就在祝无双的心里被烙上了龙阳之好的标签。    “那个,咳咳,连将军。我有一个师弟,面容姣好,可爱大方,声音甜美,身材不错,可男可女。如果连将军有兴趣,我可以介绍给你们认识。”祝无双首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但是她开口之后连承兑便咳嗽了起来,看着连承兑如此,祝无双就觉得可能连承兑对她的喜欢是真心的,情根已种,无法根除。祝无双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   “祝大人,我想你是误会些什么了,我此番前来是为了致歉的。为我当日属下的冒失之礼,我这几日也在房中看你赠与我的律法,也知道我的行为有了违法之处。所以来道歉。”说罢连承兑便站了起来,端起了茶杯。   祝无双听了之后,便有一丝小小的失落。本来她是不愿意站起来的,但是哪有一方站着一方坐着的理。但是这一起来她就不小心踩着了自己的衣袍,竟直直的向前倒去。本来以为自己的肚子将要和桌子边来一个亲密接触,祝无双闭上了眼睛准备和桌角边来一个亲密的接触,但是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祝无双抬头便看向一双目光晦涩的眸子,连承兑的双眸十分的有神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祝无双从来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去直视一个人的眸子。祝无双也忘了打开这只挡在自己锁骨部位的胳膊。     “祝相爷,你还不起来么。”听着连承兑的话,祝无双这才意识到竟然又再次犯花痴了,她刚直起身子。一边的连承兑直接一个转身搂着她到了门后,她刚想出声问怎么了,一只大手就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腹部。   她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不一般,这连承兑是长年从军之人,他的警觉性祝无双肯定是比不上的。突然隔壁的包间传来了桌椅被砸碎以及刀剑相向的声音。在这嘈杂的声音之间,祝无双清楚的听到了几个脚步声朝着这个包厢过来了。   当包厢门被打开的时候,他们就刚好隐藏在了大开的门后,进来的人只是站在门口看了这包厢没人的时候便直接出去了,去其他的包厢了。但是非常不幸的是,包厢的门并没有关上,听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两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连承兑放开了自己搂着祝无双的双手,开始缓缓的向一边移动,最后两个人蹲在了地下,不能说话交流一时间成为两个人的障碍。祝无双突然注意到连承兑腰间的帕子,便示意他将帕子拿出来。但是这帕子已经被茶水打湿,不能够写字向外界传递消息了。她就直接用还在滴水的一头在地上写到:布,窗,传三个字。   连承兑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在趁着包厢外面没有脚步声的时候,他飞快的撕下了自己的袖子。递给了祝无双。祝无双接过连承兑的衣袖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开始在袖子上面就着自己的血写字。   一旁的连承兑看着祝无双的表情再次发生了变化。当在衣袖上大大的写上了:内有贼寇,速去报官,四个字之后。祝无双拆下了自己腰间佩戴的玉佩,将玉佩裹在了衣袖之中。   她小声的对着连承兑说:“我去将人引开,你去打探一下人数,不要被抓。”说罢,在连承兑还没有反应之时,她飞速的跑向了窗口,将裹着玉佩的衣袖扔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到有人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布之后,她就直接跑出了包厢,朝人少的一边跑了过去。有几个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便开始追祝无双。   这酒楼一共有三层,他们所在的便是第三层。楼道成的是一个四面环形的形状,在楼道里就可以看到一楼的情况,楼道分为左右两边。祝无双现在准备跑过去的就是右手边的楼梯那里的人比较少。其实她本来就是想被抓的,但是她也不能被抓的太过明显。但是身后追她的那几个人明显跑的很慢,好像是很久没有吃东西,体力不支了一样。   祝无双本来是想故意假装摔倒,但是在这个念头刚有的时候,她就踩到了自己的衣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一刻,祝无双真的就像趴着不起来了,她想象中的假摔是姿势优美的半躺在地上,而不是如此直接就趴到了地上,没有一点形象可言。   身后的人在祝无双摔倒后终于追了上来,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将祝无双扶了起来还问祝无双有没有事。   祝无双这下就懵了,这应该是恶贼应有的样子么,会把人扶起来还会问有没有事。祝无双拍了拍身上的土,对面前的孩子说声没事。   “这位公子,抱歉了,请你到一楼去吧。”听到请字的时候,祝无双的心里闪过了一万个问号,这盗贼土匪还会用请,难道是从小自己都是活在谣言里么,活在一个想象的世界里么。   祝无双被几个人‘押送’到了一楼,她发现一楼的门窗都已经紧闭。大厅里零零散散的坐着人,无论是坐在凳子上,还是桌子上的都有。只是门窗四周有几个人围着。他们看起来面黄肌瘦,祝无双瞬间有了种来这酒楼的其实都是绑匪,这些真正的绑匪才是百姓的感觉。   “孩子们,上面还有人么。”一个老人咳嗽着说话,上面的几个男人说了没有之后老人又继续说话了:“那你们下来吃点东西吧。”   由于是上午而且这酒楼刚开业,所以来的人并不多。大堂里就只有十几个人。这些穿着破烂的匪徒也就二三十人的样子,他们手里的武器也是各有千秋有菜刀,有棍子,还有胡萝卜。   祝无双坐到了那个扶她起来的男子的身边,开始跟他套着近乎。小兄弟你哪的人啊?小兄弟你多大了?你兄弟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小兄弟你过来干什么啊?   那个男孩就一直顺着祝无双的话一直说了下去,丝毫没有防备,祝无双这才了解到这些人都不是南遥帝都的人,而是地都偏南方向的一个叫做当归的州的九安镇上的居民。九安附近有一家大的茶场,他们镇子上的男女都在那里干活,原来的老场主宽厚待人,但是好人不长命,就在去年老庄主去世了。他的小儿子继承了家业,这小儿子贪图美色,老庄主在的时候,还能收敛几分,老庄主不在了就开始在自家的茶场对女工下手,这小男孩的姐姐就惨遭了毒手。镇子上的男丁看不过去,想要找他去理论,结果都被他给打死了。   他们想要去报官,但是这当归州的知府就是这小瘪三的舅舅,他们本来签订的是长工协议,但是那小瘪三拿出来的竟然是卖身契,非说这些人都是奴才,以奴告主,在南遥的律法之中是大罪,这违背的忠。这知府但又不审判他们,就让自家外甥把他们带回去。押送他们的有几个家丁实在不忍心,便带着他们一起逃跑,一起来了这帝都告状,但是他们到了帝都府衙的时候,那府衙的官吏竟然说,他们不可以越级告状,颠倒黑白,便要将他们驱赶出城。   他们知道出了这帝都就更没有地方去了,而且帝都外面可能会有人要他们的命,所以就开始四处躲藏。但是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他们就想要将事情闹得大一点,引起其他官老爷的注意,来帮他们惩治恶贼。      ☆、惩治官吏。连承兑的小日记   祝无双听着听着,青筋已经开始暴起了,这些年她主要整治的是朝堂之上的官员,但是没有想到这地方官员竟然如此无法无天,这帝都府衙的官吏竟然也敢如此的猖狂,她瞬间觉得自己这几年什么都没有做,朝堂上危害国政施行的人是清理了,可是地方的吸血虫还在吸着百姓的血。   “你们难道不知道新的律法么。先不说你们是不是奴,奴也是可以告恶主的,只要有申诉就必须严惩么。”祝无双的话中带着一丝怒气,只是这怒是朝这地方官员的。   看着男子摇了摇头,祝无双不禁开始有些咬牙切齿。这新的律法是她和皇上商定的,如果有人无视那么就是在无视她,就是对她的傲慢无礼,这立马就到了她所不能容忍之事上了。   祝无双想到刚才找人去报官了,瞬间又平静了下来,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一个小小的帝都府衙是如何猖狂的。   “哎,你看,那人像不像是祝相爷。”一个女子压低了声音说道,祝无双还是一下就听出了,这是刚刚他们隔壁包间的人。突然她想到了连承兑,因为害怕连承兑出手,她就直接喊了起来:“三楼还有一个人没下来呢。”   就听砰的一声好像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几个汉子还没到三楼就看到摔倒在二楼的连承兑。连承兑被押了下来,,他直接就坐到了祝无双的身边。   “你这是干嘛啊,不是说好我侦查么。”连承兑压低声音在祝无双的耳边说道,祝无双只是说了句情况有变,就闭上了嘴巴。   先前说话的老者又说话了:“各位乡亲,实在是对不住了,老朽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但是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放心。”老头的话刚落大堂的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他们有的人已经知道了始末,有的人还是什么都不知。   “老头,你放心,你们这场官司一定可以赢得。”先前在八卦的女子站了起来,对着老头说道,在坐在时还特地看了祝无双一眼。   她显然是知道始末的,周围的几个人都凑上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把她事情的始末转述了一遍,只是在转述的时候,这知府和帝都的府衙又被她说的可恶了数倍。   祝无双听着不禁笑了笑,这样也好,至少这里的十几个人不会太过恐慌。   没有任何的征兆酒楼的大门直接就被打开了,从外面冲进来几个官兵直接就将刀架在门口的几个人的脖子上。   剩下的几个人立马就将‘人质’围了起来,一个拿着菜刀的汉字直接就拽起了那个闲钱说话的女子,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青天大老爷啊,你快让他们把人放了,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儿啊,还指望着我光宗耀祖呢。你快把他们放了,救救我啊。”   看着这个女子这么卖力的演出,以及夸张的表情和语气,如果是平常她定会笑出来,但是在此时她的眸子只是紧盯着外面出现的那个穿着朝服之人。   在这帝都当官的也有大有小,这帝都府尹便是个小官,除非召见否则即使在帝都他连站在朝堂上的资格。“你们这些刁民,本官心善放你们出城,你们竟然敢公然造反。”   “心善,你个狗官真当我们是无知孩童,出了这帝都我们出什么事就都和你没关系了,这城外估计现在还有打算杀我们之人吧。”一个大汉听着府尹的话直接就骂出了声。   “来人,把这帮人给我就地正.法了。”府尹好像被戳中了痛处一般,瞬间就炸毛了。而他的声音让祝无双有说不出来的恶心。虽然他下令了但是没有人照办,一个官吏小声的说:“大人,那这些人质怎么办。”   “刀快一点不就没事了。”府尹冷冷的说。   “府尹大人这是要就地正.法谁啊。”看着连承兑缓缓的站起说着这些话,祝无双不禁有些恼怒,这不应该是她的台词么。但是巧的是这府尹并没有见过连承兑,不知这连承兑是何人,只以为这是个普通人。   “连将军,看来你也不是很厉害啊,一个小小的官吏你都镇不住。”祝无双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连承兑。缓缓的走上前来,在看到祝无双的那一刹那,府尹立马就跪在了地上。   “相国大人,微臣不知你也在里面,微臣就只想快点把这些叛贼给就地□□了,救下人质。”府尹跪着说话的时候,腿就有些抖。说话的声音更是在颤抖。   “不知大人,他们所犯何罪啊。”祝无双的眼里都是冷意,她没想到此时这府尹还敢和自己说谎。   “回相国大人,这群匪寇本是奴隶,以奴告主不说,还污蔑朝廷命官。”祝无双直接不在多说什么,就只是向前走去。   “帝都府衙听令,帝都府尹身为官,一不熟知当朝律法,二不明察秋毫,三罔顾人命。本相现在命你们速将这府尹押回府牢。”   祝无双的声音很大,酒楼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里面的百姓欢呼起来,而官吏都已经开始动手了。   “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爹可是礼部尚书,你们敢抓我,是要被杀头的。”府尹瞬间就瘫坐了地上开始大喊。   祝无双蹲在他的面前,用手捏着他的下巴,看着那张脸,祝无双只有想吐的感觉:“你让他来杀我啊。我的头就在项上,你去且看他能不能取走。”   祝无双直接就走了出去,连承兑在酒楼里说过几句话之后,就立马跟上了祝无双。两人一起向皇宫走去。   “陛下,今日臣倒是经历了一件趣事。”祝无双看着在御花园里画画的小皇帝说道。   “何事?”祝无双一说趣事,小皇帝立马来了兴趣问什么事,只是手中的笔还没有停下。   “今日微臣与连将军在一个小酒楼喝茶,莫名其妙的惨遇匪徒劫持。可是这匪徒十分有趣,微臣摔倒了还问微臣有没有事,要微臣去楼下还用的是请字。”祝无双对于语气的把控很恰当,一段简短的话也被她抑扬顿挫,让人想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这匪徒莫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小皇帝果真就顺着祝无双讲的事情发问了。   “非也非也,这些人就是一些普通长工,因为在家乡受了压迫。告官无门,跑来这帝都也是如此,如果今日不是他们绑架的人之中恰好有微臣,那么他们就要惨死在这京中了。”   祝无双看着小皇帝停下了手中的笔,开始认真起来的时候,就把今日那小男孩给自己讲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叙述给了小皇帝。小皇帝听了之后,十分的愤怒,便要下令严惩这当归府的知府。   “陛下,不可。今日之事,臣也只是听了一方的言论,臣也非常的愤怒,但是如果这帮人真的是心怀叵测之徒的话,我们这样就中了他们的下怀。微臣以为,应当派大臣前往当归查访,宣扬新的律法,惩治贪官恶民。”祝无双在说完之后,就发现了自己犯了大忌,先入为主,对弱者持有过度的同情。如果那些当归人是恶人的话,那么久会酿成大错。   “爱卿所言甚是啊,不知爱卿有何人选。”   “回陛下,臣以为臣去最合适。微臣对于这新的律法十分熟悉,而且官位高,对于这些有门路的官员,臣毫不惧怕。”祝无双看着小皇帝露出了笑颜,就知道自己一定能去,这小皇帝想要建立自己的威严,可是祝无双却一直压着,祝无双这一走正是他亲临政务的好时机。   “启禀陛下,臣愿意陪相爷一同前往。”一直在祝无双身后的连承兑的存在感很低,从进门之后便一句话不说。小皇帝思考片刻,想着如今世道太平,而祝无双一人出去办差事,他也有点不放心,便也应允了。   祝无双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他也要去。想到今日在酒楼之中的亲密接触她的脸就有些微微的红。   祝无双和连承兑一前一后出了宫门,出了皇宫后祝无双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在酒楼里的那个女子。   “相爷,您可出来了,您知道么,您今天真的是太酷太有型了,你简直就是这京中男子的典范。我可以去你的身边给你当一个小婢女么,贴身的那种。”   祝无双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一袭黄衫,瓜子脸,薄嘴唇,一双杏眸炯炯有神,脸上不施粉黛,但是此时脸颊微微泛红。祝无双虽然也是女子,但是骨子里大部分都是把自己当男人看的,看到如此一个美丽的女孩用如此热烈的语言和自己告白,看着那双眼睛里的期待,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拒绝。   “姑娘,这祝相爷已经有了妻室了,这样恐怕不好。”祝无双还没有出口,身后的连承兑便开始说话。祝无双这就有点恼怒,为什么连承兑总是要抢自己说话的时候呢。   “姑娘,只要你家中同意便可。”祝无双说完就后悔了,她为什么要和着连承兑长反调呢。看着那姑娘笑着说:我家中已经同意了,我叫书萱,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祝无双觉得她又惹了一个麻烦。   【连承兑的小日记】   连承兑在走回将军府之后,一会笑一会怒的,丫鬟下人们都不知道自己主子怎么了,看着主子的衣袖又没了一截,小丫鬟们都露出了了然的眼神。在这些眼神的注视中,连承兑走到了书房。   连承兑从书房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是一个本子,本子十分精美。这是他昨天托人花高价买的。确定四周无人之后,他便开始趁着没人写道:   今日,朝中无大事,下朝甚早,吾视无双相爷在前,便相邀去喝茶。包厢外有人讨论我俩之事。   连承兑写着写着就将上面的划掉重写:   今日,朝中无大事,下朝甚早。我看见祝无双在前面走着,不知为何,就特别想要和他单独呆着,就请他去喝茶,我特意挑了一家规模不是很大的酒楼,但是没想到包间隔壁正在讨论我们俩的事情,他连喷了我两口茶,但是我竟然没有丝毫的生气,在我敬他茶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摔倒了。   他的身板真的很小,我一只胳膊便可以接住,平常定是不好好吃饭的。他抬头看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又开始砰砰乱跳起来,如果不是胳膊真的酸了,我甚至都想那一幕就那么持续下去。   在听到隔壁屋的打斗声音的时候,我直接就将他搂在了怀里,他的骨骼很小,身上也一有一股清香,与我前几天闻到的醋酸味仿佛不是一个人身上发出的。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不知为何我竟然有点口干舌燥,幸亏那个人看了一眼就走掉。   那时我便想着,离她远一点就好了。但是放开他之后我又想要抱住他,我们俩就这样蹲在地上,就像是孩童一样。看着他要布的时候,我没有多想就把袖子撕下了,看到他直接咬破手指时,飞速跑到窗前时,我就在想,这是怎么样一个的男子啊,我一直以为他就是那种小白脸,但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我的认知。   他不仅有胆识,还很善良,为百姓出气。那官吏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让他看到我的男子气概,结果那狗官竟然不认识我。当我看到他捏着那狗官的下巴的时候说着威胁的话时,我瞬时间觉得这个男子好有魅力,旁边的黄衣女子喊出了我的心声,但是我一点也不高兴,就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占有了。   在知道她想去当归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口请求同行,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去我会后悔的。在出宫门的时候,我又再次见到了那个黄衣女子,那个女子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在一个男子面前说出那么露骨的话来,还恬不知耻的要自愿为奴婢。祝无双竟然还答应了,他为什么答应,他难道不知道那女的对他居心叵测么,他难道就不怕耽误那姑娘的前程么。   我发现我最近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概是疯了吧。   在写完之后,连承兑将书册放在了桌子上便出了书房,不一会他又回来将这册子放在了先前被搜出来往信件的床的那个小隔间里。心满意足的铺好床后他便直接在这书房睡下了。   ☆、当归,当归   次日一早,城门口,祝无双看着这阵仗不禁有一些汗颜,她回去之后和晏语真一说,晏语真一口要定她就是想出去玩不带她,这般无奈就只能带上她。   书萱到相府之后意外的和晏语真相处的很融洽,听到祝无双要去当归之后,就死皮赖脸要跟着。李若溪知道之后,今天一打早就跟来了。这祝大只本来也想跟上但是被祝无双一脚给踹开了。   本来祝无双决定的去办公,被几个人这么一掺和,倒像是官员携家眷亲友一起出去游玩的样子。   当连承兑来的时候,她瞬间就眉开眼笑了起来,这三个人太能说了,晏语真拉着书萱给她讲她的糗事,李若溪在一边帮着腔,一点脸都不给她这个被讨论的人,她甚至有了种,其实他们才都是一家的的感觉。   祝无双看到连承兑皱了皱眉头的时候,就更开心了,果然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觉得这几个娘们有点烦。“相爷,这些都是...”   “这个是书萱,你昨天见过的,那个小男娃是我师弟叫李若溪。”祝无双此时压低了声音说:“就是我昨天要给你介绍的那个,是不是不错,可男可女。”   “还有那个疯癫的女子就是我夫人,长公主殿下,你就不用拘谨,我们此番前去,是准备先要秘密探查的。”在介绍晏语真的时候,祝无双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嫌弃。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该要准备的东西后便开口对连承兑说:“连将军,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出发了。”   “无双,叫我承兑即可。这如此多的女眷要不租辆马车,他们在马车里,我们两人骑马便可。”   连承兑的话里话为都是为这些女眷着想,但是祝无双听着他的话语总感觉有些别扭,无双,承兑,无双不成对,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两个名字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祝无双还没有回答连承兑的话,书萱就骑着马,将马横在了祝无双和连承兑的中间。   “不劳烦将军记挂,我们几个都是骑马的好手,对吧,语真姐姐。”   书萱的话让祝无双有一点恶寒,语真姐姐,这让她想到了她刚上山的时候,晏语真就逼着她叫她语真姐姐,后来当她被晏语真骗了很多次之后,她就再也不愿意开口了叫她语真了,她喜欢叫她假话。   祝无双的头发随风飘荡着,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自由。当归离帝都大约有一天的距离,但是几人骑得骏马都不是寻常马可比,所以他们到当归城的时候就正好赶上了吃下午饭的时间。   当归城是南遥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这里的茶叶被卖往各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便是这茶叶店,虽然经济发达但是这的人大多读身着朴素。   一行人走近了一家看起来规模中等的客栈,但是这间客栈只剩下了三间房,几个人的住行便成了问题。而祝无双的想法便是,她和晏语真睡一个屋子,若溪和连承兑一家,书萱一人一间。但是书萱却非要赖着和晏语真一家房,剩下两个男人和一个伪男人干瞪眼。   “若溪,你和连将军住一间吧,我一人一间。”祝无双看着若溪点头便笑了,这若溪自然知道她的性别,虽然不愿意和连承兑住一间,但是还是会接受的。   没想到连承兑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我才要不和男子住一间房里。”   “那你要和女子住么,要不我去给你在花楼叫一个来。”祝无双听着连承兑的话立马就接上了。看着连承兑的脸变红,祝无双有种莫名的喜悦感。   “一们一群大男人忸怩什么,又不是睡一张床,我们店里的上房都是有两张床的。”掌柜的声音充满元气的声音在几个人讨论的时候响起。   祝无双看着连承兑更加红的脸不禁笑了起来,她拿起包袱就直接向楼上走去。在路过一间房的时候,她不知为什么就停了下来,一阵悲伤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   但是因为后面还有人,她就只是停留了一会。在回了房间之后,她放下包袱便趟在了床上,心里那股悲伤的感觉还是没有消散,她的眼泪就直接流了下来。   当门被敲响的时候,她并没有理,她感觉到门开了就直接回头去看,就见晏语真走了进来。晏语真看到祝无双哭了之后,立马就跑到床前,伸出手抱住了她,她轻轻的拍着祝无双的背。   “师妹,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祝无双听着晏语真的话眼泪更是直接流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师姐,我这难受。”祝无双说着说着便拍着自己心口的位置。   晏语真看了之后也十分不是滋味,她第一次见到祝无双的时候,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人可以陪自己玩耍了,但是这个小不点一直懵懵的,所以她就一直逗她开心,慢慢的祝无双就变得开朗了起来,对于祝无双,其实她除了姐妹情之外更多的母爱,没错,在她的眼里,祝无双就像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祝无双在晏语真的安慰下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不远处,也有一个人不知为何突然就掉下了眼泪。   在晏语真走后,祝无双本来想休息一会但是没想到房间门再次被敲响了,她没有理会,但是那门就一直在敲。她怒气冲冲的喊着:“别敲了,要死啊,来了来了。”   当她开门后便看到了一张俊脸,连承兑的头发湿着,没有扎起就只是披着。身上一件外袍松松垮垮的挂着。祝无双一时间有些呆了。   “无双,李公子正在沐浴,我就只能到你这呆一会了。”祝无双有些呆呆的让路,脸上还挂着一丝花痴笑。   祝无双看着连承兑坐在了桌边,他的动作在她的脑子里正在被放慢放慢,不知道为什么祝无双总有一种连承兑在勾引她的感觉。   “无双,无双,相爷。”   在连承兑呼唤了若干声之后,祝无双漫长的反射弧才有了反应,啊了一声。听到连承兑在问自己明天的打算,祝无双便坐到了连承兑的对面,但是眸子却尽量不去看他。   “对于此次事件,我早就已经有打算,让若溪男扮女装混入那个茶场,你我扮作男工也进茶场去干活,进去之后,那公子的所作所为我们不就一清二楚么。这次我们是要秘密调查,皇上也是知道的,所以这当归的人可能还不知道九安镇上的居民已经到了我们那里。”   祝无双在说完之后,连承兑就立马接上,“这三个人目标太大你我进去便好,你男扮女装进庄园,我扮作长工护着你。你那个师弟太过年轻,容易冲动。”   祝无双听着连承兑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而且她也太久没有穿过女装了,想试一试穿女装的感觉了。   【成对日记】   连承兑看着在另一张床榻上睡着的李若溪,偷偷的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本子,轻声的走到了书案边,就这不怎么明亮的灯火写道:   今日,到城门口,本以为就只有我和无双两人同行,结果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很多人,让我最受不了的便是那两个女子,一个是无双的妻子,一个是无双的爱慕者。   本想让他们坐在马车上,不要妨碍我和无双讨论正事,结果她们都会骑马,这书萱令人讨厌的厉害,一个劲的插在我和无双之间,女人这种动物真烦,我以后一定要离女人远一点。我宁愿终身不沾女的,也不要这种麻烦精在身边。   不过今日比较好的一点就是,我偷听到了晏语真同那书萱讲,祝无双与她并无夫妻之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了很开心。   在安排房间的时候,其实我想表达的不是我不想和男人睡,不对,是睡一间屋子,我只是想说我不想和李若溪在一间房里,我想要和祝无双住一间房,我想要知道,平时那么机智却又风趣的小无双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打呼噜会不会磨牙。   我沐浴完了之后,在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分外的英俊,但是这英俊就我一个人看太可惜了,所以我便接着商量事情到了无双的屋里。无双看着我的眼神,啧啧,他一定是觉得我的英俊是没有哪个才子能够比上的,连他都不能。   在听到无双说道让李若溪男扮女装的时候,我的眼里瞬间就出现了无双穿着女装的样子,那一定是极美的,所以我就想办法说服无双穿女装,原本我以为很艰难的事情,原来那么容易就办好了。明天便可以看到穿着女装的无双,想想就有点激动。还有我们两个人去茶场做工,就两个人,终于耍掉了那俩黏人的女人还那个娘娘腔的小师弟了。   连承兑在写完之后,看着李若溪还没有醒,又偷偷的将本子塞到了包袱里,在灯光下可以看到那个本子上的皮已经没有那么精致,而是普通书本的样子,书本上还大大的写着南遥律法四个字。   ☆、九安久不安   早上祝无双刚洗漱完门就被敲响了,听到那暴躁的敲门声,祝无双便知道,又是连承兑在敲门了,只有他才会如此粗鲁的敲房门。   在开门之后,祝无双便看着连承兑递给了她的一个包裹之后就转过了身。   祝无双看着连承兑的后背,带着疑虑的打开了包裹,看到里面的女装之后,想起来昨天答应的话,脸便有些红。她关上了门之后,便在里面选着衣服。   连承兑一共送来了三件衣服,祝无双选了一件最为朴素的水绿色衣裙穿上。对着客房里的镜子,祝无双瞬时间便觉得自己的发型和这个衣服不配,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在她打开门的一刹那,她清楚的可以看到连承兑脸上闪过的惊艳。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书萱的大喊:我的个天呐,你竟然穿女装。   旁边的晏语真直接就捂住了她的嘴。“喊什么啊。夫君,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祝无双听到那句夫君,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立马就解释了两个人的打算,晏语真点了点头说,那你们快去吧,她全程都捂住了书萱的嘴。   祝无双在出了酒楼之后,还觉得自己师姐怎么如此的诡异。“那个,无双,你走路步子迈小一点。”   连承兑的突然发声让她差点踩着自己的裙子底摔倒,连承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祝无双想了想,也对,她现在是一个女子,步子不应该迈那么大,于是开始尝试走小步子,但是她非常不习惯就经常容易摔倒,但是每一次连承兑都会扶住她,到了最后,连承兑就干脆一直扶着,而祝无双因为一路上经常颠倒被扶,一时间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是多么的暧昧。   两个人最后租了辆马车来到了九安镇,九安镇的建筑都十分的古朴,祝无双走在这很少有人的小道上不禁有些害怕,这么大的一个镇子,竟然连人都很少。   祝无双环视着四周,最后在一个隔板后面发现了一双偷看的眼睛,她走过去,那三四岁的小孩瞬间就跑了,只是跑的有些不稳,竟然就直接的跌坐了地上。小孩瞬时间就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妇人立马出来了,而祝无双看着手持菜刀的妇人惊讶的就张开了嘴。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镇子,一个妇人出门都需要带着菜刀。“大嫂,我们这是路过这九安镇,没什么恶意的,您别激动。”   祝无双并没有压着嗓音,而是用平常的女声说着话,她的声音很清脆。面前的妇人抱起了孩子之后警惕着看着面前的人。   “你们不是茶场的人?”看着妇人疑问的眼神,两个人摇了摇头。祝无双知道如果此时不表明来意,面前的这个妇人根本不会相信他们。但是祝无双并没有全盘脱出,只是说他们两个人是来调查的,并没有表明身份。   在妇人引着他们进门之后,妇人直接就哭了出来。在妇人的哭诉之中,祝无双的手越攥越紧,如果不是连承兑握着了她的手,她会越掐越深。   从妇人的话中,祝无双知道了,在大叔带领的那一对人逃走之后,那个叫做孙远的小场主,就直接来到了镇子上。那些原来不在茶场里做工的年轻人直接就被抓到了场子里去,签订了奴仆协议。镇子上年轻水灵的姑娘也全部被掳了去。那孙远也不知道在哪里伪造了一堆卖身契,镇子上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在上面。镇子上除了一些老人不惑之年以上的妇人幼小的孩提没有被带到庄园里面去之外,其余的人全部被带了进去,现在生死未知。   “一个小小的茶场主,竟然敢如此作为,这般藐视王法。”祝无双的话中就仿佛带着火焰一般。   “那大婶,我们想要潜到这茶场做工调查,您有什么办法么。”连承兑的话让妇人瞪大了眼睛。   “这不行啊,他们会打死人的。尤其这位小姐,长得如此水灵进去怕是躲不过那孙远的魔爪。”看着妇人的的话,祝无双轻轻的压下了她两只因为激动而挥舞的胳膊。   “您放心,这小小的茶场如果敢动我,明日它就将不再存在了。”祝无双的话里带着邪气带着霸气,瞬间便让那个妇人平静了下来,那妇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说的话后,竟然有了安心的感觉。   在知道了那茶场常年招收工人之后,祝无双便和连承兑告别了妇人向茶庄走去。   “哎,无双,你刚才那个女声挺好听的,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啊。”   听着连承兑的话,祝无双不禁加重了警惕,她是女儿身这一条如果被发现,那么她将面临的她也不敢想象。   “你是再说这个声音么,我从小便在无妄山学习,这变声也是一门非常重要的技能,若溪师弟说起女声来,要比我好听的多呢。”祝无双在说的时候,立马就将李若溪拉了出来,说出了李若溪的名字,连承兑果然就不在多话了。   在茶场处报名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只需要在一份长工的契约上签字便可,祝无双手里拿着这份契约不禁冷笑,这份契约明显就不合规矩,那些大字不识的人签了,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卖了吧。契约上明晃晃的写着,在本茶园内,若非工伤,其他都不承担责任。   但是如果是被人打死在这茶园内,就不算是工伤了。   祝无双看着连承兑在这契约上签的名字是连成对,她便抬手在这契约上签下了祝无双的名字,她不需要去避讳什么,她就是想要看看她上面写着祝无双的名字,这些人会不会忌惮,只是她忘了,这祝无双这个名字很普通,重名的有很多。   他们到这的第一天是不用干活的,只需要领了工服,熟悉一下环境便好。   祝无双和连承兑换上工服后,便在四处乱转。这茶庄茶田自然是很多的,刚到一亩茶田,祝无双就看到了一个人在抽打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需要忍住。光是虐待工人是不可能定罪的。   但是祝无双在转了一天之后都没有发现,这茶园对工人的食宿还好,住的地方并不是大通铺,而是三四个人一个房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祝无双入住的这间房里并没有别的人住。   祝无双在简单的洗漱过后便睡下了,因为害怕会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出什么事,她将门窗都锁严实了,睡觉时连自己的工衣都没有脱掉。   ☆、九安茶场第一天   第二天天还没亮,祝无双便醒了,她拿出昨晚打的水,开始擦拭着身子,她的眼睛只是惺忪的张着,看起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如果不是她知道自己在干啥,否则真的会以为自己在梦游。   在擦拭到一半的时候,她的屋门便被人敲响。她忙忙的床上了衣服,由于时间紧急便没有裹胸,直接就去开了门。一个穿着简单的大婶站在她的门前,只是与她朴素的穿着不成正比的是她那张十分奸诈的嘴脸。   祝无双看着面前大娘在她的身上打量,她瞬时间就觉得起了鸡皮疙瘩,但是她也不愿意被人这么打量,就迎着她的目光开始打量面前的大婶,嘴中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你看些什么?”大娘的声音仿佛带着穿透力一般,随着她一声叫起,祝无双清楚的看到周围的几个房间的灯火立马亮了起来。   “当然是看您长得好看了。”祝无双的语气很欢快,就如同娇憨的少女一般。但是她的内心已经被自己的声音给恶心吐了。   “我长的好看我当然知道,你也长得,嗯,仍需努力。”面前的大婶眼睛瞬时间就弯了,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祝无双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花楼的老鸨,她忍住想要问那个大婶,以前是不是在花楼里做过的冲动,看着那大婶转身去了别的房间,看着大婶扭动的身姿,祝无双不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是她没有想到面前的大婶突然回过了头。她瞬间眉毛飞起,摆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只见那老鸨对着她笑了笑:“你今天就去浆洗房做差事吧。”   祝无双的的眉毛和嘴角几乎同步的平了,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老鸨大婶和另一个屋子的女子讲着话。   祝无双看着窗外的太阳,不禁伸手遮了遮,她的双手已经有一些起皮。看着周围还放着那么多衣物,她开始怀疑那个老鸨大婶也许是不喜欢听好话,不喜欢恭维。   “无双,我终于找到你了。”听到熟悉的声音,祝无双立马就站起来了,但是因为长时间在太阳下面坐着,刚起来的一瞬间,她的眼前瞬间就变成了黑暗。而她感觉自己的脚,也已经不受控制,不知道向哪拐去了,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当她的意识回来,面前的黑暗逐渐褪去,她就看到了连承兑的俊脸。她此时躺着的地方正是连承兑的怀里。她有些害羞的直接跳起。   顺着连承兑的目光,她就看到自己微微凸.起的胸部,她瞬时间便想骂连承兑流氓,但是一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啊。看到连承兑的喉结有些微微的蠕动的时候,祝无双不禁的也强咽下自己的一口吐沫。   她瞬时间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干,便用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   “无双,你今日,有些特别。你的胸,变大了。”听着连承兑结结巴巴说出的话,祝无双真的怀疑这连承兑是个有着龙阳之好的将军,而且他还喜欢自己。   “那个,我昨天回房之后,发现屋子里有两只蚂蜂,不小心被那两只飞虫咬了之后,胸部就肿起来了,你要想要,我去给你想办法捉两只来,也让它们咬你一下便有了。”祝无双真有些佩服自己的想象力,她本来是想说是俩馒头的,但是她害怕连承兑对她说:无双我饿了,你让我咬两口馒头吧。   “对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在哪里做工。”祝无双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要洗这么多衣物,但是连承兑可以乱晃。   “额,我今天没有什么工作安排,就是四处闲逛。”祝无双在听到连承兑的话后,直接就皱起鼻子,同样是第一天来,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看着连承兑那张俊脸,祝无双瞬时间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一定是他用美色勾引了工头,同时她的脑子里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正好,你来帮我洗衣物,我告诉你,我回去之后,一定要给我府上浆洗房的丫鬟涨月银,给她们双倍,不不,给三倍的。” 祝无双站在一旁对着连承兑就开始一顿抱怨。抱怨之余,她便感觉自己有了尿意。“哎,你帮我洗衣服我去个茅房啊。”   祝无双说完就往院子外跑去,但是没想到连承兑叫住了自己。   “你,是要去男茅厕,还是女茅厕。”看着连承兑认真的表情,祝无双有点呆愣。   “你是男的,自然不能去女厕,万一突然有女孩进去,再万一里面本来有女子,你这不就是占人家便宜么。但是你也不能进男厕,万一里面有男人该怎么办,你现在可是女人。”   祝无双听着连承兑的絮絮叨叨,瞬间便想将水盆端起来,砸他一脸水,怎么会有如此唠叨的男人,祝无双瞬间有了种,不如我去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尿尿得了。   在连承兑纠结了半天之后,两个人来到了茅房处,连承兑先进了男厕,发现有人后就开始和祝无双一起在门口盯着。当呢个男茅厕里的人出来之后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就立马跑了,就仿佛见了什么怪物一般。   祝无双在连承兑的示意下慢慢走进了男茅厕,她的心里有了种英勇就义的感觉,此时她就感觉自己像要死了一般。   在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连承兑的声音之后,祝无双立马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低头走了出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她全程都没有抬头,但是却没有想到有一双手拦住了自己。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就看见面前的男子眼眶有点肿,原本清秀的面容有些消瘦,这样的男子,祝无双以前也见过,那些纵欲过度的公子哥都是如此的模样,祝无双直接就离那男子一米远,仿佛离他近一点就会被传染一样。   “你叫什么。”听着男子的声音之中满满的都是淫邪之后,祝无双有些不屑的直接掉头就走了,一旁的连承兑立马就跟上了。   “无双,这个人可能就是那个茶场主。”连承兑在说话时,是挨着祝无双的耳朵说的,祝无双瞬间便觉得耳朵有些痒,她自己都能感觉出来自己的耳朵在逐渐的发热,发烫。   连承兑说的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到,自己的脑子里的想法就是连承兑他靠我这么近干嘛,他为什么要靠我这么近,我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痒,我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热。   到了浆洗的地方之后,这个院子里还是没有别人,就只有她。她本来想要去继续洗衣物的时候,就看到连承兑已经主动坐到了她之前坐的位置上,拿起了棒槌,已经开始浆洗了。祝无双的脸瞬间就红了,突然有一个念头爬上了她的心:如果连承兑能喜欢自己,那也是极好的。   她蹲到了连承兑的旁边,在连承兑敲响棒槌的时候,她便将皂角粉撒在衣服上,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在那个小院里逮到了傍晚。   在回到自己的卧房之后,祝无双立马就倒在了床上,她开始再床上来回的打着滚,脸上一片□□荡漾,她的脑子里全是今天连承兑在院子里帮自己洗衣服的场景,突然她看到了自己裹胸布,才想起来,今天自己可能是中邪了,他们是来调查的,不是来调情的,她竟然就那样规规矩矩的和连承兑洗了一天的衣服。   想到九安镇里的老大妈,祝无双便觉得自己不可以这样下去,证据是不可能会这样跑到自己的身边的,是需要自己去找的,看着自己对面房里传来的女孩的声音,祝无双在喝了口水之后,便出了门。   在路上,祝无双又一次的开始组织自己的语言,想着自己该怎么说可以套到话又可以不被发现自己是在调查呢。   于是乎,专心思考的祝无双再次忘了看自己的脚底下,在台阶的一绊下,祝无双直接就趴在了阶梯上。她瞬时间有了种想要将门前不准修台阶写到律法里的冲动。   祝无双听着咯吱一声,她的眼睛便盯着从门里走出来的一个女子。一个女子从门里走了出来,祝无双看着那娇憨的脸,以为她会扶起来自己。但是没想到面前的人瞬间叉腰,开始大笑了起来,边笑还边喊:“你们快出来看,又有人被这台阶给绊倒了。”   听着面前女子的话,祝无双瞬间觉得,也许这个世界上,和晏语真差不多的女子有很多,先有一个书萱,现在又来了一个,也许他们真的都是亲兄妹。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摔倒么,还不快扶我起来。”祝无双瞬间便无赖了起来。那个娇憨的女子也走到了她的旁边将她扶了起来,看着那张单纯的脸蛋,祝无双都有点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嚣张的女孩子是面前这个人。   那个女孩直接就将她扶进了自己的房间坐下,周围的几个人也只是笑着看了祝无双一眼便不再说话。   “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摔倒在我们的屋门口。”听着女孩的话,祝无双的脑子里瞬间有三只乌鸦飞过,这个女孩竟然问我为什么摔倒在她门口,如果不是不小心,她愿意摔么。   “我叫祝无双就住在对面的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那屋子里就我一个人,我就想来,和你们说说话。”祝无双的语气十分的软糯,就好像自己是真的害怕一样。   那个先前说话的气死人不偿命立马就开口了:“原来是这样,我叫萧婉,你可以和我说话,这些是我和我同寝的姑娘,你可以叫她们小辣椒,小青椒,小红椒,哎你们可以叫她小蓝椒。”   祝无双的脸上瞬间就出现了汗,她本来还在想小辣椒这些都是什么鬼,但是此刻自己竟然就变成了小蓝椒。   “姑娘,你莫要见怪,这萧婉啊,记人名有些为难,一般都记不住,所以就根据颜色衣服来叫了。”祝无双瞬时间便觉得有些好笑,她听说过有记不住人脸的,这记不住人名字的,她倒是第一次见。   “没有关系。我妹妹也那样,只是不知道我妹妹现在在哪里。”   祝无双故意有些惆怅的说,在说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有无限的愁思就好像是真的一样。她在默默等着有一个人接下去问她妹妹去了哪里,她好继续编下去,但是一时间没有一个人问下去,这就让她很尴尬了。   “你们怎么都不问我,我妹妹去了哪里,这样让我很没有面子的。”祝无双直接就说了出来,她知道有时候直接说出来,要比拐弯抹角更容易收买人心。   萧婉就直接就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我是九安镇上的人在早些年的时候便随着哥哥外出经商,而我的妹妹就来到了这茶场里做工,但是今年回来,我到处打听都不知道我妹妹的消息,我就只能和我哥哥来这茶场之中,找我们妹妹。”   祝无双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盯着几个人的变化,但是几个人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这就让她觉得很为难。   “真是可惜,我们几个也刚来这不久,也不能帮你打听。不过,小蓝椒,你那妹妹应该长相一般吧。”祝无双听着萧婉的话,心里有一点叹息原来自己是找错了地方,应该去找些在这茶场有些时日的,但是萧婉的最后一句话也引起了祝无双的注意。   “我好些年没见她了,她应该长得是极美的,我娘亲就十分的美丽,而且你看看我这模样,如果可以,明天你在见见我哥哥,你就会明白,我妹妹应该是怎么样的美丽了。”祝无双特地将这个不存在的妹妹夸得极美,还顺带着夸了自己。   “那小蓝椒你不要伤心,我听隔壁屋子的几个姐姐说过,这茶场中长得好看的几乎都被那场主给糟蹋了,我们现在都有些后悔来这了,可是已经签订了协议,没有办法离开了,就只能盼望着,多来几个顶尖漂亮的,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不过听说今日场主一直在找一个女子,我们暂时是安全了。”祝无双可以从萧婉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恐惧,她看着萧婉的脸,萧婉是属于那种温婉型的女子,半月眉微微的写着,一双眼睛中有着说不出来的灵动,虽然不是美艳型的女子,但却别有一番美丽。   她说的话中虽然有一些自私,但是却是绝大多数人的心声,她们害怕这样的命运,希望有人可以化解。如果必须要有人遭殃的话,那么她们希望那个人不是自己。   祝无双基本已经有谱了,实锤的证据,她从来不需要,她已经断定的事情,无论有没有证据都可以变成真的。只是她,不喜欢冤枉人,也不希望自己被当枪使,所以才回来取证。   【成对日记】   连承兑看着卧房里的工人都睡下后,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这是今日他在找祝无双的时候,路过不知道是谁的书房顺过来的纸张。他轻轻的动笔开始写到:   这的生活,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今日来叫我们起床的竟然是个老大娘,不知为何,她并没有给我安排活干。我觉得她可能是眼睛有疾病,今天她一直在眨眼睛,可惜我不是医生。   我不知道无双在哪,我就只能一直寻她,最后我在一个小院子里见到了他。他正在敲打着那些衣服,好像那些衣服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他一边敲一边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这个模样十分的可爱。   他在起身的时候,有些站不稳,我看着便有点急,我就直接抱住了他,但是我的手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胸,他的胸有点软,没有我的硬实,估计是他常年不锻炼长得肥肉。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她的那个样子很美,就像一个女人一样。那一刻,我真的希望她是一个女人。   他告诉我,他那是被蚂蜂蛰了肿了,还说要给我两只,其实我是想要的,我想要他天天被咬。   感觉无双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说他奸诈,明明他就是一个小傻子。好希望我和他就这么呆下去,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呆着就好。呸呸,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还要娶媳妇的。左手我媳妇,右手无双好像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哇的一声就哭了,昨天改了前几章。今天好不容易更新了,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可能会更新的比较慢一点。哇明天要坐一天的火车返校,刚去学校的几天会比较忙,因为有报告和论文,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更文,希望看文的小可爱不要嫌弃。大约九月六号之后,便会开始日更。这段期间不定期更新。   ☆、杀死小场主      有了前一天的教训,祝无双这次醒的更早了,当昨天的大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在去开门的时候,她还不忘检查自己有没有束胸。   “大姐,您来了。”祝无双打开门之后没有出去,而是倚在门口看着门口的大婶,于此同时祝无双的心里也是精彩无比:我这么骗人会不会遭天谴,什么大姐,奶奶还差不多。竟然要对这种人用美男计,真不知道连承兑是怎么下手的。看着面前的大婶往后退了几步,祝无双便直接迈出了门,双眼继续对着她放电。   但是祝无双没有想到的是,这大娘竟然直接就转身走了,在走之后还不忘对祝无双喊着:“今天你去打扫茶场的所有茅厕。”   祝无双有些绝望的看着大娘离去的脚步,而周围的屋子,在那大娘说完话的一瞬间,都点上了灯火,祝无双清楚的听到了屋子里似是在嘲笑她的声音。   人多的地方,这茅厕自然是不会干净了。祝无双满脸怒气的看着面前的茅厕,她瞬间便有了一把火把这茅厕烧了的冲动。突然从茅厕出来了一个人,这显然就是昨天在这上厕所的那个工人,在看见祝无双之后,直接就跑了。   祝无双还能听到他一边跑一边说着:怎么又是这个疯子,这世道怎么会有人喜欢盯着茅厕看。祝无双本想回过去直接用笤帚打他。但是她回过头之后便看到了昨日的那个虚浮的男子。   “我终于找到姑娘了,我就知道来这茅厕等着准没错。”听着男子急切的话,祝无双瞬间便想一刀捅了面前的男人,什么叫来这茅厕等着准没错,就好像她非常喜欢这茅厕一样。而此时她也想起了昨日连承兑的话,面前这个软脚虾,可能就是那个万恶不做的小场主。   “不知公子找我有何事,我还要做工呢。”祝无双说话的时候刻意的改变了自己的语调不让它听起来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但是她却也无法将一句话说的温婉。   “姑娘莫要着急,你先随我走一趟,我就告诉你我要干些什么?”祝无双看着面前的人看似一副绅士的模样,说着的话也是温文儒雅的样子,她实在是想象不到为什么坏人这么能装,祝无双知道自己如果和他走可能面临的是什么,但是这是最快取到证据的办法。   祝无双挑了挑眉,便示意小场主在前面带路。而小场主并没有奸计得逞的样子,只是轻轻地弯了弯嘴角,就真的如翩翩公子一般,这般模样不知道骗了多少无知少女。   在小场主带着她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之后,终于停了下来,他对着祝无双倾斜了一下腰身,做出请的动作,而祝无双也没有忸怩,就直接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并不华丽,只是有几样简单的家具,就在祝无双四处打量的时候,她感觉她身后的门被关上。而一个身影也向她扑来,她直接就一个转身离开了原地,同时也将身子转向了刚进来的小场主。   祝无双看着面前的男子之前身上的温文尔雅在此时已经消失殆尽,他的脸上露出了贪恋的表情:“姑娘为何要躲,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既然可以让姑娘不用做活,姑娘不也应该来报答报答我么。”   “你什么意思你就直说吧,那些弯弯绕绕的我也不懂。”祝无双的话中已经带着怒气了。但是小场主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身旁的人。   “呵呵,你除了这皮囊还有什么?”说罢那小场主就直接向祝无双扑了过去,祝无双有些艰难的抵挡着面前的人,她的武功本来就是半吊子,根本就不可能会伤人。看着自己的双手被制住,祝无双便开始着急了,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那登徒子就直接扛起了祝无双将她扔到了床上。   祝无双此时的心里已经问候了小场主的八代祖宗,也是在这手脚都自由的时候,她将手方向了自己的腰间,在那小场主将要趴上来的时候,匕首轻轻一动那小场主就倒了下去。祝无双笑着看着面前缓缓倒下的人:“我除了这幅皮囊,我还有杀了你的本事。”   但是那倒下的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听到祝无双的话。祝无双将那倒在床上的尸体向床边踢了踢,自己就直接坐在了床的另一边。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师父在山上的时候就告诉她,在和别人对峙的时候,心思单一的一方会获胜,其实她一直不懂这句话是什么,现在她好像有些明白了,这小场主想要欺辱她,而她的心思就很单一,就是杀死他,所以现在他倒在了地上。   但是有些事情是祝无双控制不了的,比如说门突然被一个女人打开了,那个女人边喊杀人啦边跑了出去,在比如说院子里突然出现了很多人,但是他们都是只敢呆在院子里面,而不敢进屋子里面来。   祝无双没有想到第一个进屋子里来的还是连承兑,她明显的看到连承兑在看见她的时候怔了一下。但是他没有问祝无双有没有杀人,只是上前去将床上的尸体给扔到了地下,他直接就坐在了祝无双的身边,丝毫没有考虑床上的血迹。   “你怎么不问我,我为什么杀他啊。”连承兑的一举一动祝无双都看在眼里,她也十分的好奇这连承兑为什么如此的淡定,一般人见了死人应该都会意外吧,就算他是一个将军,但是面对一个死人尤其是这个死人并不是一个士兵而是一个百姓的时候,他的脸上都不应该是这样的波澜不惊。   “你想杀的人,自然是该杀的。”看着连承兑突然望向自己的眼神,以及他神情的话语,祝无双的脸有些不受控制的红了,她在心里想:这就是难道传说中的表白么?   “外面的人,怎么还不进来,难道还等着我们把尸体给抬出去啊!”祝无双的语句虽然带着愤怒,但是其中还带着一些慌忙。   “他们估计是在等人,都是一些小喽啰,没有人发命令他们敢进来么。”连承兑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祝无双。那样灼热的眼神,让祝无双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衣服穿多了,竟然有些热。   过了一会祝无双就听着外面本来就不安静的内院变得更加吵了起来,祝无双现在的心情正烦着呢,瞬间她便跳下了床朝门口走去。   而她走出门的一瞬间,便看着一个身着华服,模样四五十岁的女子朝她走来,她的身后还跟着许多个女人。   那女子看到她的一瞬间就直接炸了:“来人啊,怎么还没有将这畜生抓起来,快抓起来,我儿子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啊。”   看着面前女子癫狂的模样,祝无双直接抬起头捂了捂眼睛,那女子的发疯的模样,让祝无双的眼睛感觉辣辣的。   周围的家丁听到夫人的号令便要上来捉拿祝无双,祝无双的手直接就放到了腰间,但是又有一个人抢先她一步。   “尔等岂敢。”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祝无双看着连承兑就直接拿出了自己金光闪闪的金牌,亮在了众人的面前。而院子也颇为给面子的安静了一下。   祝无双就听着那尖细的女声喊道:“拿个牌子就以为自己是什么了,在这里,我最大,给我打。”而那些家丁又再次的一拥而上。   祝无双掏出了自己的匕首,匕首上面还沾着血迹:“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藐视皇权么,这...”祝无双的话突然停了,她靠近了连承兑的耳边轻声的问:“这个,他叫啥来着。”   在听到了连承兑的回答之后,她就继续说了起来:“这孙远藐视王法,竟然想要公然的非礼朝廷命官。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确定你们要如此。护国将军府的人马,已经在赶往这九安茶场的路上了,你们可要想好,你们死了不要紧,你们的家人呢。而且这孙远做了什么你们比我更清楚,他这是恶有恶报。”   祝无双的音色雌雄莫辩,但是她的声音总是具有一种莫名的感染力,周围的人几乎都已经看到了将军府的铁骑踏平了这九安茶场,便都纷纷的退后。   祝无双看着这效果,直接就看向了连承兑,没想到连承兑竟然用一种委屈的神情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祝无双立马就想到了祝大只,每次不让祝大只吃饭的时候,祝大只都会摆出这种表情。   那妇人也有一些急眼了,竟然自己拿着刀就跑了上来,只是她怎么能敌得过连承兑,还没接近,就被连承兑一脚给踢飞了。   “成对啊,你怎么能打一个大妈呢,虽然她老但是她也是女人啊。”祝无双看着连承兑酷炫的动作,虽然很爽,但是本着绅士的精神,她还是唠叨了一二。   “什么,无双啊,你说她是女的,我半天一直以为那是一条狗呢。”连承兑的话让祝无双直接就笑了起来,祝无双看着那妇人生生的吐了一口血。只是突然跑来了一个小丫鬟,不知在她跟前说了什么,那妇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竟然还看似有一些高兴。   祝无双不禁有一些懵了,竟然还有如此这种死了儿子自己还开心的娘。而且说了半天,她都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飞来横醋   没过一会,小院就涌进了大批的官兵,祝无双不禁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当归的官吏来的竟然这么快。而那些官吏就直接将祝无双和连承兑围了起来。   祝无双看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人走了进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妇人,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肥头大耳之人的脸色逐渐从赤红变成了青色最后又回到了赤红色。   而祝无双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变化,瞅着这样式,她便知道这就是那个小男孩所说的这当归的知府了。这些百姓可能分辨不清这令牌但是这官吏必定认识,祝无双转眼看身边的连承兑,只见他的目光一直盯这旁边的两人,他的手一直放在腰间的佩剑上。   “那边的官吏,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祝无双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喊道。但是没想到她出口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她这才想起此时自己还是女儿扮相。   “放肆,你们可知道你们此时在笑之人是谁么?”祝无双刚想出口去教训这帮刁民,但是没想到连承兑已经出口了,她看着连承兑扫视了周遭的人,周遭的人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是当朝相府,祝无双大人。”   “哪来的刁民,竟然敢冒充朝廷命官,还不将他们拿下。”祝无双看着那知府瞬间就喊道,只是他身姿有点胖,说出来一句话之后,竟然就喘的不行了。   祝无双看着有些官兵脚步动了动,虽然有挣扎但是向前走了几步,她直接就将腰间的令牌拿了出来。   “本相与连将军奉圣上之命,前来当归调查九安茶场,当归知府官商一家,欺压百姓一案。本相乃是男扮女装。”祝无双看着周围的官兵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心里有些戚戚然,这些官兵的想法不难琢磨透。这知府才是决定他们吃喝的人,时间久了他们都忘记了,这知府之上还有王法,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龙终究是龙,这地头蛇哪怕在多长几只脚也就只是地上的爬虫。   “诸位可要想好,你们动了我们便是意欲加害朝廷命官。这可是要灭族的大罪,你们的命不算什么,你们确定要把你们家人的命也搭上么。本相的夫人当朝的公主也在这当归之内,皇上也知晓本相与连将军来的事情。你们认为我们出了事情,就凭着这一个小小的知府能把你们摘得干净么。”   祝无双的声音很大,每个人都能听清,而且她的话说的很冷静,没有一边的知府在那叫叫嚷嚷狗急跳墙的模样。祝无双趁着众人呆愣之际,向连承兑使了一个眼色,而连承兑也像是一瞬间就明白了祝无双的所想,直接就走到了知府身边,将他敲晕了。   一旁的妇人还在一边叫叫嚷嚷:“你就算是什么大官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杀了我儿子,你们不能。”   祝无双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跟前,缓缓的说道:“不是平白无故,以前她欺凌了多少女子我不知道,也不管,今日,他竟然对我动了心思,这就是大罪。来人,将这知府,还有这孙夫人押回大牢,明日开审。”   祝无双看向那妇人带来的几个女子,此时她们都是哭哭唧唧的。她不禁有些心烦。她掉过头去,对院子里的人说:“如果有人愿意为了此件案件提供有利的证据,通通有赏,受害之人,在县衙报备之后,都可以领安抚的银两。”   祝无双说罢变往前走去,连承兑也忙忙的跟了上来:“无双啊,你哪有银子去救济他们啊。”   祝无双听了直接就笑了出来:“你傻啊,这九安茶场如此大的产业能没有钱,这知府府能没有钱。重赏之下,说不定这知府的罪就越来越大了呢。”   “我的天呐,小蓝椒,你真是相爷么。”祝无双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宛如白痴的少女萧婉,不禁有一些汗颜,她当相爷这么多年,骂她的人侮辱她的词汇不计其数,但是她总感觉这小蓝椒是她受辱最重的一次。身后的连承兑在听到后,非常不地道的笑出了声。   “小蓝椒,这是你哥哥么,他好俊俏啊。大蓝椒你好,我叫萧婉。”祝无双在听到了大蓝椒这个称呼之后,她的笑声比之前连承兑的还要大,而此时连承兑的脸瞬间黑了。   事情的结局往往会让人意想不到,祝无双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身后跟着的叽叽喳喳的萧婉,而连承兑的脸更加的黑。   在众人回到客栈之后,晏语真看着多出来的这个姑娘,脑袋瞬间就爆炸了,提溜着祝无双便上了楼。   “无双,我说你是怎么了,我刚送走了一个,怎么你又找来一个。我就不明白了,你瞧瞧你男装扮相那个文弱样,怎么还会有人喜欢你。”祝无双听着晏语真的话不禁皱了皱鼻子,她感觉她这师姐一定在嫉妒自己,嫉妒自己男装还有桃花运,而她呢,女装扮相,现在连一朵烂桃花都没有,但是这些她可不敢直接说出来,她怕直接说出来自己就死了。   “走了一个,书萱走了么?”祝无双同时也有一些疑惑,对于这个书萱其实她并不能磨透,说是喜欢她,但是她总觉得这些有点假,她呆在自己的身边就好像是有什么目的一般。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昨日在路上,她跑过来给我说她好像碰到了一个熟人,就忙忙的去追,过了一会,她就跑回来和我辞别了。伤心不伤心,小师妹,你的小桃花还跑了一朵。”晏语真的语气贱兮兮的,让祝无双在也忍不住了。   “跑就跑了,性别又不相符,不过师姐你啊,既然不似我这般男扮女装,怎么就还是遇不到一朵桃花呢,在过三两年,我就辞官嫁了自己,你可怎么办哟。”祝无双深情的表演还没有继续完,就被晏语真捏住了自己胳膊上的肉拧,不得已,她就只能屈服在晏语真的魔爪之下。   祝无双换了男装之后,到一楼时就看着那萧婉在缠着连承兑说些什么,看到这幅模样,她莫名的就觉得不舒服,就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一般。   “哎哎,说什么呢,这么开心。”祝无双直接就坐在了连承兑的旁边。   “相爷,你来了,你看这连将军,一直一脸严肃的,真是无趣,我在想办法逗他笑。”   听着萧婉的话,祝无双莫名的胸腔有一股火。“萧姑娘,虽然这是在江湖,我们都是便衣,但是你既然知晓了我们的身份,虽然不用行什么大礼,但是这礼节还是守着点比较好。”   在说完之后,祝无双不顾萧婉有些诧异的眼神,便转头就离开了,而连承兑在看到这个情况之下,立马就追上了祝无双。   “无双,她就是一个口无遮拦的女孩,你不要为了他动了火气。”本来连承兑追了上来,祝无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开心,但是听到连承兑的话之后,她就瞬间更生气了,什么叫她就是一个女孩,她还是一个女子呢。连承兑竟然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的女孩来劝她,祝无双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好像憋了一团火,如果不释放出来,自己就会憋死。   于是她就直接咬了连承兑的肩膀,咬到牙疼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她瞬间就红了脸,想要转身回到房间。而一旁的连承兑也有点傻了,在祝无双离开了许久之后,他才动了动自己的脚步。   【成对日记】   连承兑在回到新开的房间之后,从包裹里掏出了自己的本子,将怀里的零散的一页纸夹在了本子之间,便提笔写道:   今日,很微妙,我现在几乎什么都有点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无双最后咬我的时候,他是什么意思呢?他为什么要咬我呢?他是怎么了呢?我为什么今日心跳又加快了,莫不是我对无双真的有什么男女之情。不对,是男男之情么。我怎么可以这样,无双还是有家室的人,我不可以这样,不可以,不可以。   连承兑在只写了一会之后,便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倒了下去,他摸着自己胸前的牙印,满脸□□的傻傻的笑着,时不时的还发出低笑声。      ☆、寻花醉酒   官府在不一样的人眼中是不一样的,在平民百姓的眼中它代表的是罪恶,是冤屈,如果有可能,他们会一步都不想踏入。在官吏眼中,这里是他们吃饭的地方,所有的开支都来源于这里。   祝无双坐在这公堂之上看着官吏带着几个平民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在走进来之后,他们直接就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祝无双听着那响亮的膝盖与地板碰撞的声音,不禁觉得肉疼。说来也是有趣,她当相国这么多年,虽然一切从简,但是还是时不时的接受跪拜,后来她就发现,这人的想法是可以从跪的动作看出来的。一般没什么事的人,几乎都是轻轻落下,没什么声响。心思起伏比较大的人都会跪的特别重,比如说被冤枉的,再比如说需要演苦肉计的。   祝无双看着坐在她书案旁边椅子上的连承兑,就直接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瞬间有些尴尬。但是连承兑却没有再看她,这让她莫名感到了一阵挫败。   祝无双正了正脸色,便开始仔细看着堂下的人。堂下的人有男有女,他们的脸上此时都有喜色。祝无双的心里有一些惆怅,如果不是为了一个公正,这件案子根本就没有审的必要了。这孙远冒犯她,她杀了他没有丝毫可以辩驳的地方,如果她是平民的话,也许可以说上一说,但是她是相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而这当归知府犯得罪就更大了,竟欲加害朝廷命官,此事一出,这孙远的母亲便逃不了处置。这件案子根本不用审,几粒老鼠屎已经是必死的了。   祝无双只是按照形式询问了几个人的冤屈,而几个人说出的并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东西,便是这孙远欺男霸女,这当归知府徇私包庇。而带上那知府和孙夫人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辩解,只是破口大骂着祝无双。   祝无双任相国这些年,并没有少挨骂,就只是一笑了之。而连承兑竟然就站了起来,再次将两人打晕。祝无双看着连承兑的行为,心里闪过了一丝感动,只是连承兑在将两人打晕之后,便直接就出去了,这让那丝感动很快就消失殆尽。   之后的事情,祝无双并没有亲力亲为,只是交给手底下的几个官员去办了。她在心里过了一下自己的事情,这茶场一案已经解决了,就差去宣扬新法了,而这宣扬新法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来听她讲法,而且那么大的场合估计会造成什么踩踏事件之类的,毕竟她那么迷人,那些平民百姓估计都想见她一眼。但是皇上毕竟派的是他们两个人,她一个人做了决定毕竟不好。   但是祝无双没有想到,她竟然找不到连承兑。客栈,府衙,甚至知府府邸她都找了。此时她就想着找到连承兑之后,她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但是有一点,祝无双一直没有察觉到。那就是她为什么一直在找连承兑,明明就睡在客栈等他醒了就行。   祝无双找到连承兑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直接将连承兑的某个部位割掉。   青楼无论是在南遥还是北楚都是一个十分火热的行业,祝无双曾经想过去撤掉青楼,去查封,但是却发现根本就无法遏制这一行业。而且有许多女子,自甘风尘,将她们从青楼里救出她们也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她们十分喜欢那种,不用做什么就可以有钱的日子。而这诸多的州府之中,竟然还有以这青楼多,女子姿态美出名的。   而在这人来人往的当归城,这青楼的数量不在少数,而这当归城的铺子都有一项特点,那就是往往一条街上只会有一类的店铺,就比如说有一条街卖的全部是珠宝首饰,而有的街就是全部是殡葬棺材铺之类的。这当归城里青楼也是如此,有一条街上全是青楼。最让祝无双受不了的就是,这条街的头,还专门有一个大牌坊大大的写着--寻花街。   祝无双看着不禁有些恶寒,还寻花街呢,怎么不叫问柳巷呢?其实她本来不想来这的,但是四处找连承兑找不到,她就突然想到这连承兑不会到这来了吧。虽然她是个女人,但是她假扮了那么久的男的,对男的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这男人么,没有几个是不用下半身思考的。一想到连承兑可能会到这种地方来,她就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在祝无双来来回回进出了好几家青楼之后,祝无双终于找到了连承兑。她本来是满腔怒火的,这连承兑竟然到这种地方来,而且,为了能进去找连承兑,她还没少砸银子。   但是进去之后,她就笑出了声。因为这连承兑虽然在这屋里,但是地上竟然躺着好几个女子。她想,定是这连承兑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丢她一人办公不好,就将这几个女子打昏了。   只是连承兑双颊绯红,全身都是酒气。看来是喝多了的样子,祝无双没有离开,就直接坐在了连承兑的旁边。其实她并不经常喝酒,她的酒品不好,她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她一般都是滴酒不沾。淡水此刻不知为何,她竟然突然想要喝酒。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有碰着酒杯,这连承兑不知为何突然就挂在了她的身上。她瞬间就坐直了身子,从来没有男的对她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   “无双,你终于来了,无双,无双。”祝无双听到连承兑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话,她瞬时间便觉得自己中毒了,她感觉自己的心就好像是化成了一滩水一样,而连承兑就在她的心里轻轻的划着小船。那种感觉弄的她心里是又痒又甜蜜。   但是一丝理智告诉祝无双,她不可以这样,她是相国,他的将军,他们应该站在对立面。一边想着,她就直接推开了连承兑,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连承兑竟然哭了,他满脸泪花的看着祝无双,委屈的将小嘴撅起,那眼神,那表情,分明就是在控诉祝无双为什么把她给推开。   “无双,抱抱,抱抱我么,我想要你抱抱。”听着连承兑奶声奶气的声音,以及伸开的双臂。祝无双瞬间有了种不抱他,她就是罪恶的想法。她安慰自己就当是在抱自己的儿子。   祝无双想要去抱连承兑,但是在她身体前倾的时候,连承兑直接就抱住了她。“无双,我好开心,你抱我了呢。无双,你陪我喝酒好不好,这的酒好好喝,喝了就可以梦想成真了,我刚才喝之前就在想你,然后你就来了,我们在一起喝好不好。”   祝无双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拒绝这样的连承兑,在连承兑松开了一只手去拿酒杯喂她酒的时候,她直接就喝下了。   在不知多少杯酒下肚之后,祝无双感觉自己的行动已经不受自己支配了,但是她好像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就是控制不了,她看着旁边的床,想要爬到床上去睡一会。但是短短的几步路竟然被她走出了几年的感觉,她迈出脚就感觉会跌倒。   最后是连承兑将她抱上了床,她想拒绝,但是就只能傻笑。连承兑在将祝无双抱上了床之后,自己就也脱掉了鞋子躺倒了床上。“无双,你亲亲我好不好,你亲亲我么,我想要亲亲。”   祝无双听着那么无礼的要求,心里想着我一定不可以这么做,但是头已经凑了过去,直接就在连承兑的脸上留下了口水印。而连承兑也是一直傻笑,突然他好像看到了床边还有一壶酒。“无双,你看床上还有酒呢,我们一起喝。”   祝无双没有多想,便直接喝了下去。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热了起来,而一旁的连承兑就直接哭了。“无双,无双,我好热啊,我好热。啊,我好热啊,无双。”   祝无双看着连承兑哭唧唧的模样,便直接将手伸了过去,开始解连承兑的衣扣,而连承兑也停止了哭唧唧,就一直看着祝无双的动作。在祝无双停下动作之后,它就模仿着祝无双的动作,将手伸向了祝无双的领口。   ☆、师父病重   清晨的阳光进了虚掩的小窗,祝无双有些慵懒的翻身,只是在翻过身时,她便感到了有些不对劲,她睁开了眼睛,一张巨大的脸就这样撞进了她的瞳孔。   只是瞬间,她便想起来了昨日发生的一切,她瞬时间便想要一巴掌将自己糊死,她竟然和连承兑发生了那种关系,她在心里向师父向晏语真忏悔之后,便立马起身穿衣,看着地面上还躺着几个女的,她果断的放弃了门,打开了窗户。她的轻功并不怎么好,跳个二楼还好,但是跳三楼,但是为了不让明日在这当归城里传相爷与护国将军青楼御五女,她还是咬了咬牙,使出毕身功力向远处越去。   做一件事情当勇气大于能力的时候,往往就会发生意外。祝无双一瘸一拐的向客栈走去,她现在有点庆幸,她没有搬去驿馆,不然就她以一个相爷的身份,彻夜不归不说早上回来的时候还一瘸一拐,肯定又要挨个去交代。   一想到昨日和连承兑发生关系,祝无双就急的想要把自己的脑壳给敲掉。这连承兑不记得还好,要是还记得,那么自己失去了贞洁就不说什么了,还要暴露身份。要是不记得,自己也是亏了,他要是不记得了,自己还怎么要找他负责。   祝无双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想着让连承兑负责呢。就在这样的纠结情绪中,她回到了客栈,她已经计划好了,她这就回京,这当归的事情还需要一段时间,连承兑至少能等到新官上任的时候他才能走,而她就可以不用见到他,皆大欢喜。至于小皇帝呢,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此时祝无双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只是在她回到客栈的时候,就看到晏语真和李若溪已经收拾好了包袱在等她了。这让她有些一头雾水,难道他们和自己有心电感应。   “师姐,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我们快些启程回京吧。”祝无双拖着自己受伤的腿,向晏语真挤眼睛道。   “回什么京,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师父得了重病,已经不行了,我们在这等了你一晚上。”   祝无双听到晏语真的话,而且晏语真那副动怒的表情,她的心咯噔的就跳了一声,她的面上瞬间也有了急色,心里爬上了一丝愧疚之情,如果昨日她不去寻那连承兑,他们就可以早些出发了,而且就不用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公主,这是我刚收拾你厢房,发现您的床上有这话本子,应该是你早上起床的时候看的那本。”萧婉慢慢的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提溜着一本话本子。   祝无双心里的愧疚瞬间就没了,什么等她一晚上,她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相信晏语真的话。   祝无双在叮嘱了萧婉几句之后,便和晏语真李若溪一起动身前往无妄山了。   这无妄山处于这当归的正南方,两地相隔有千里之远。祝无双坐在马车上,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路程。她本想着是自己骑马,但是上马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根本就不允许,先就不说那条受伤的腿,就那骑在马上的动作,她都完成不了。   “无双,你给师姐说,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和男人做什么事情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祝无双突然听到师姐这么说,就下意识的站起为自己辩解,但是她完全忘了自己是在马车里,随着咚的一声,祝无双便抱头蹲在了地上。   “看你这么激动,看来是真的了,本来我就只是猜猜而已的。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么,我好歹还是你的妻子呢。”晏语真的语气十分的气愤,就像是抓住了丈夫找了小情人的正室夫人一般。只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晏语真的表情瞬间就变了,表情中透着满满的八卦:“师妹,是哪个野男人啊?长得俊俏么?”   晏语真的转变弄的祝无双有些懵,但是她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毕竟她还是个女子,心里还是有些害羞的,晏语真在发现在祝无双这实在问不出来什么之后,就继续看自己的话本子了。马车外的李若溪正了正身子,一直保持着倾斜状偷听的他,腰有点疼。   【连承兑的小日记】   连承兑一瘸一拐的回到客栈,无视萧婉那关心的眼神之后便回了屋子,回了屋子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拿出了自己的本子,默默的记着。   昨日,在那公堂之上,听着那狗官辱骂无双我十分生气。我也明白了我对无双的感情,但是我真的很迷茫,这断袖虽然在这南遥国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每一对在一起的时候,都会饱受市井之人的非议,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而且,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竟然会爱上一个男人。   为了证明我喜欢的是女人,我的取向是正常的,我来到了这花街,以前我并没有出入过这样的场所,因为我想要干干净净的对待我以后的妻子,但是一想到我竟然对一个男人动了心,我就急切的想进去。   这芳华楼的妈妈十分的热情,我一进去就叫了很多姑娘来陪我,我想,这么多人,肯定会有让我挑的起兴趣的吧。只是再进入了包间之后,我才发现他们有多令人作呕,我完全接受不了她们,而且我的脑子里就只有无双一个人,最后,受不了的我,将我身边的这群小蜜蜂都给打晕了,我很用力,估计她们现在应该还没醒。我就在喝酒,一直喝一直喝,喝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总感觉那个时候我的心情是开心的,我好像见到了无双,好像发现无双原来是一个女人,好像发现无双他对我很热情。   但是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这真的只是一场梦,我的身边没有人,但是我却发现了一条白色布子。而且我的床上竟然有一小点血,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些,但是军营中都是些口无遮拦的粗糙汉子,听他们说,我也知道了很多,就比如说这床上的鲜血是处子之血,也就是说我昨天伤了一个清白的姑娘,但是地上的女子一个不少的都躺着,她们衣衫整齐。   最后,我不想要这当归城明日传将军一夜御五女,我就打算跳窗户逃跑,不知道为什么我带走了那条白色的布子,我总感觉这是那个女子留下来的。但是在我走到了窗户边的时候,我发现窗户上有些刮碎的布料。我猜想,那个女子就是从窗户跳出去的,同时我也在窗户边发现了一个被挂住的类似于护身符一类的挂饰,挂饰上用线绣着冗一两个字,也许她就叫冗一吧。   我觉得也许我没那么喜欢无双了,毕竟我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找到这个冗一,我不能就这样伤害了一个姑娘,我也希望如果我能够找到她,她是一个能让我动心的女子。   无双走了,我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苦涩的,但是也许分开会遏制住我的这种感情。我也不知道,我下次遇到她是什么时候。      ☆、南遥有无妄   南遥有无妄,少灾且无妄。这无妄城在南遥便是一个祥和安乐的地界,世人都传在这无妄城中没有吃不饱穿不暖的事情,在这无妄城中府衙甚至一年半载都不会接到报案。   有这样一个类似于净土的存在,但是一些外乡人还是不愿意过去,因为他们总觉得,这只是一个传说,世上怎么会有没有纷争的地方呢。但是还有一些人相信了这个事情,举家老小向无妄城里搬去,但是却被拦住了城门口。定居在这无妄城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事情,首先先要向城主府缴纳一定的押金,才可以获得居住许可证,可是得了这许可证之后,还需要在这城中置办房屋才可以长久的住下来,否则你还是要被驱赶出城的,而这无妄城中的房价又高的吓人。   祝无双在休息了差不多之后,便和骑着快马和晏语真,李若溪一起奔向无妄城。她的心里真的是焦急,虽然她的这个师父让人感觉脑子有些病,但是对她好是真的,教了她本事也是真的。   在城门口的时候,他们便被人拦了下来,祝无双等三人没有下马,就直接坐在马上对着城门口检查的士兵。在李若溪扔给他们一个令牌之后,那些官兵立马就让出了一条道,甚至还朝前面喊着行人避让。   这一切不是因为她是相国,而是因为李若溪扔出的那个代表着无妄山弟子的令牌。在这无妄城中,无妄山就是一个令人敬仰的存在,而无妄山的人在这无妄城中便是可以和城主并行的存在,原因无它,就是因为无妄山厉害。而且无妄山最新一代的弟子中,一个是公主,一个做了相爷。而且在这无妄城中都说,山上最差的两个弟子都这般的有来头,做到了如此的地步,那其他那些优秀的弟子,岂不是会有更大的作为。   祝无双听到这些言语之后瞬间气就不打一处来,明明她才是这些弟子中最聪明的,但是不知道为何所有人都说她和晏语真是最差的弟子,连那李若溪都比她优秀。   在三人马不停蹄的赶到无妄山的时候,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五个师兄弟加上她那为老不尊的师父一起在围着一口大锅吃着饭,桌上还放了许多菜肴。   “师妹,无双,师弟你们这么快就到了,来来来,尝尝这个叫做火锅的东西,这是三师兄去远方游玩的时候发现的新鲜吃食。”看着四师兄端着碗朝自己打招呼,几个师兄都抬起头来看她,而她的师父连头都没抬一直在夹菜。一种想哭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在这无妄山的时光中,是她目前过的最快乐最无拘无束的时光。这三年来,她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而一旁的晏语真和李若溪都忙忙的拿起碗筷坐到了饭桌的旁边。祝无双其实也想去吃,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急躁的过去,在这无妄山她其实是罪人,在世人的口中,她是奸臣,是给无妄山抹黑的存在。而且就她师父那个老顽固,现在都不抬头看她一眼,而且这石桌前面明显就只有八个凳子,没有她能坐的地方。   扑通一声,祝无双便跪在了地上,听着那声响亮的声音,祝无双心想,这应该够诚心了吧:“师父,徒儿有罪。”   锅前的老人停下了夹菜的手,看着跪在地上的祝无双,冷冷的说着:“说吧,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祝无双这就开始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要和师父说我错在当了相国,我错在太过聪明么。“徒儿错在不应该给无妄山抹黑。”   但是她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一双筷子就飞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不禁有一些庆幸,庆幸自己的话被打断了,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下去。但是师傅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红了眼眶。   “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在哪,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女子,万一身份被揭发,你的下场会如何,那是要杀头的,你最大的罪就是不应该让这么多师兄弟为你担心。”   祝无双抬头看着诸多师兄弟,他们的眼里都透露着关切,除了晏语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外,他们的眉头都有些紧皱。她又何尝不知道,师父对自己的关心,他派李若溪下山,就是为了可以替她打掩护,山上的师兄弟们也经常在南遥帝都里走动,调查着各个官员,并不是说这些师兄弟有多忠君爱国,他们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她,他们如果清楚明白了官员的一举一动,可以有效的保护祝无双的身份不被发现。这些年来,并不是她伪装的有多成功,而是这些师兄弟为了她的伪装付出的努力。之前魏忠一案,师父为什么愿意帮她造假,就是因为那魏忠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对别人说,就被师兄给毒哑了,然后就被那假证送上了断头台,而他当时准备谋反的事情,祝无双只是有感觉,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所以说那只是一个巧合。   祝无双的眼泪终究是没忍住,掉了下来,其实她也有些厌倦了官场的那些尔虞我诈,但是现在还没有到她退出的时候,新法还没有普及,官员还在结党营私,小皇帝还没有成长起来,她答应先皇的事情还没有做到。   “师父,师兄们,就在要一年,就在一年,我就退出官场,只要一年。我一定会活着出来的。”祝无双的声音带上了哽咽。而她的师父也缓缓的起身,向屋里走去。在将要进到屋子里的时候,他没有转头只是缓缓的说:“小皇帝正在对官场进行洗牌,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他现在还在兴头上,你就先不要回京了,等他发现了换牌有障碍,你在回去帮他收拾烂摊子吧。为师有些累了,你们先吃吧。”   祝无双看着师父关上了门之后,立马就跳了起来,坐在了饭桌前,和和美美的吃起了火锅。   无妄山上其实并没有什么高墙大院,有的只是几间小木屋,在山上便是祝无双和晏语真住一间,几个师兄弟住在一大间里,然后师傅他老人家独占一间。   以前他们都唤祝无双为小师妹,但是此时,为了不暴露身份,但是又怕自己情急叫错他们就都改了口,直接就叫祝无双为无双了。   在吃完了火锅之后,祝无双便和晏语真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祝无双便开始翻弄包袱开始找:“师姐,你有没有见我的护身符,就是一个栓着红神的小布袋子,上面还绣着字的那种。”   晏语真在床上看话本子,听到祝无双的话之后,便放下了书仔细的想:“哎哎,就是那个写着什么冗一的么。”   在听到晏语真的话之后,祝无双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忙忙的点头。但是接下来晏语真的一句“我没见到”,却让她恨不得掐死面前的女人。   “你没见到,你就说没见到就行,干嘛之前还要说那么多,弄得我白高兴了一场。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和我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祝无双的语气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无奈。一旁的晏语真的八卦心也上来了。   “哎,无双,这个冗一是谁啊,你相好么。他爸妈怎么想的,冗一,多余的一个,他是有多不讨爸妈喜欢啊,她爸妈给起了这么个名。”   听着晏语真的话,祝无双并没有回话,只是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落寞,那一丝落寞来的太快也去的太快,连祝无双也没有发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还会在更新一章。   ☆、突然的伤心   在山上的日子,祝无双是过的无聊且无聊,她都有些怀疑以前在这无妄山上那段快乐的日子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在这山上师父不许她下山,她都已经发誓了绝不回京,只是去各处游玩游玩,师父都不放她走。   她就啃着馒头白菜,看着几个师兄下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就看着晏语真背着自己的小包,说是去浪迹天涯了,师父怕她出现意外就把一直沉默寡言,但是武功最好的大师兄派去保护她了,整个山头就剩了主管饭食的三师兄,李若溪,师父还有她。这李若溪每天的任务便是看住她。   祝无双看着书在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呵欠之后,放下了书,没有好气的对着正坐在她对面的李若溪说:“你能不能不要在把你的嘴张那么大了,弄得我也一直打呵欠,这眼泪都快因为呵欠流干了。”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怕你跑了,我用的着这样么。”李若溪的反应比祝无双更加的气愤,这让祝无双瞬间就蔫了,她有些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便打算回房去睡觉。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感觉她在这无妄山养懒了,她本来不嗜睡,但是现在竟然莫名的奇妙的爱睡觉了起来,往往都是三师兄将早饭收走开始做晚饭的时候,她才晃晃悠悠的醒来,醒来之后,就直接赶上了午饭。师父看她这懒样子,不只一天说她,但是她每次想要早起,最终都是败给了床。   在又睡了一天之后,她悠悠的起床,打开门之后,竟然发现这小院里并没有人,师父,师兄还有若溪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留她和看院子的狗大眼瞪小眼。   她看着那只狗,便有些想念祝大只了,她突然就想回京都去了,看看狗,在顺带着看看那个人。在这悲伤情绪还没有蔓延多久,她便反应过来了,这小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也就代表她自由了。在李若溪的房间里搜刮了一点碎银子之后,她便在狗的叫声中下山了。   半个多月前进无妄城,她便没有好好的看着无妄城中的光景,在这之后她便被看管了大半个月,她着实的有一些想不明白,师父在担心什么,她说了不回京都就肯定不会回去的。   祝无双走在无妄城中的小吃街上,在一家买了酸枣之后,便到另一家去买了辣汤。在喝辣汤的时候,祝无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心里涌上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悲伤,眼泪就直接辣了出来,卖辣汤的大娘看到了之后,就立马递上了清水:“公子,你慢点喝,我们家这辣汤着实的有些辣,你先喝点清水,润润嗓子吧。”   祝无双抱着碗在对大娘说了谢谢之后,便付了钱走人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时会这样,在出京都之前她从来没有如此过,但是出了京都,先前在那客栈就有过一次,这次也是。她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在左右着自己的情绪,这样的感觉令她很不爽。   在那种悲伤的感觉消退完之后,那种既想吃酸的就想喝辣的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她的心头。她看着自己面前大大的写着迎客居三个字的酒楼,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碎银子,在犹豫了再三之后,还是走了进去,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进去就有人为她买单了呢。   祝无双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酒楼里面真的有熟人,看着坐在窗边在和旁桌的女的说着话的书萱,祝无双瞬时间便有了枯木恰逢春的感觉。但是书萱并没有看见她,在走近了之后,祝无双就听着书萱和自己隔壁桌的人说着话。   “听说祝相爷就是这无妄城中的人啊。”书萱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掩饰,就直接和旁边的女子说着。   “没错啊,就是我们无妄山的,听这口气姑娘是外乡人吧,你可不知道这个祝相爷,据说他是这无妄山上最差的弟子,武功连寻常壮实一点的男子都打不过。”旁边的女子也是个自来熟,直接就回应了书萱。   “虽然这样,祝相爷为人义气,敢作敢当,在京都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呢。”书萱的维护让祝无双有一些安慰,自己还是有女子喜欢的,也有女子维护自己的。   “这无妄山上的,每个都是这样,不过这小相爷啊,以前他下山的时候我见过,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女娃呢,结果没想到竟然是个男子。不过,还没有听说过他有个一男半女的,莫不是他其实是个断袖。”那女子的话让祝无双瞬时间有些冷汗出来,瞬时间她也有些庆幸,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师父总是让她们和男娃穿着一样的衣服,现在倒是免了许多麻烦。   “哎哎,我跟你说,你听说过连承兑连将军么。”在听到书萱提到连承兑的时候,她就直接快步上前,拍了拍书萱的背。   书萱在看到祝无双的时候,直接就瞪大了双眼,有什么事情比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更加尴尬的:“额,你今天真是俊美非凡,今天这件衣服也很俊美”   祝无双刚想回话,但是瞬时间那种悲伤地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尖,甚至比以往都强烈。   书萱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人一样,很开心的向着门口的方向挥着手。而祝无双也转身就着书萱招手的方向看去,门口那张熟悉的脸,瞬间就让她慌了,往事的一幕幕都涌上了心头。   “冗一,你要好好长大噢。”   “冗一别怕,你还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嘎,晚上回寝室,突然想起自己说要双更。可能字数有点少,但是还是更了。略略略。一个重要的配角就要出场了。   ☆、祝冗一,祝谷笙      “恩人,你终于回来了。”祝无双就看着书萱一蹦一跳的跑到了门口的男子的身边,此时她的心里已经被满满的酸涩感。   面前的人和她的面容有七八分相似,脸部线条却比她硬朗许多。那熟悉的就像是在照镜子的面容,以及心中的那种特殊的感觉,她怎么会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祝谷笙,她双生的哥哥。   “冗一,是你么?”听着祝谷笙的话,祝无双闭上了双眼,往事都划过了心尖。   她并不是孤儿,相反她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她的父亲是一个穷酸的秀才,自诩清高,她的母亲只是一个无知的村妇,粗鄙无知但是却十分蛮横霸道。她上面有三个姐姐,父母一直想要一个男孩,却没有想到,他们想要的男娃出生了,只是还带了一个她。她便成了被嫌弃的那一个。   一场大火结束了她这不愉快的童年,她醒来的时候,周围围满了人但是却没有自己的家人。周围的邻居都说她的父母带着自己的哥哥走了,不要她了。那个时候,她没有哭,甚至都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她是不被宠爱的那一个。   那些邻居可怜她,但是没有一个人肯收留她,她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就一直向前走,饿了就乞讨,后来她遇到了师父,改名为无双,上了无妄山。   “什么冗一,恩人,这位是。”书萱的话瞬间将祝无双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她打断了她的话:“书萱姑娘,这是你的朋友么,和我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既然,这是你要等之人,在下府中还有一些事情,先行告辞了。”   她直接就绕过了还在呆愣之中的祝谷笙向外走去,只是她的心里并不如同表面上的冷静。她也许真的不够强大,她无法去面对,曾经丢下过她的人。   小时候,虽然父母不喜欢她,但是几个姐姐还有祝谷笙对她特别好,她的衣服都是姐姐将自己的旧衣按照她的身段改的,平常有什么好吃的,无论怎么都是轮不到她的,但是哥哥总会省下自己的给她吃。他还说,以后他会保护她。   但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哥哥,姐姐一个都没有在她的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人。她怎么能不怨,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些了,但是今天见到了祝谷笙,她才发现,有一些痛,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时间并不是良药。   祝谷笙看着出去的祝无双,脑子里还是有一些懵,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冗一,如果是她肯定能认出他来,而且他的声音以及穿着都是男子的打扮。可是如果不是,又怎么会如此的相似。   书萱戳了戳正在思考的他:“恩人,是不是很像你啊,之前我就错将他当成了你。如果不是知道你没有孪生的兄弟,我都要怀疑你们是双胞胎了。”   “他是谁?”他的语气中带上来着急,书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祝谷笙,在一丝惊讶的同时,她还有一些失落,他从来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但是她还是笑着说:“祝无双,祝相爷啊!”   祝无双三个字在祝谷笙的心头瞬间就爆炸开来,他的脑中闪过了一张哭泣的小脸:“哥哥,小虎说,我就是多余的一个,我的名字就是多余的一个的意思。我才不是多余的,才不是。”小脸停止了哭泣瞬间眼中就透露着倔强:“我以后要改名字,我才不要叫什么祝冗一,我要叫...我要叫祝无双,独一无二的无双。”   他的身体的反应比他的想法还要快,就直接向外跑去。但是门口哪还有祝无双的身影,有的就只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冲进了人群之间,最后一滴清泪从眼角流落,他再一次的丢了她。   十五年前,他醒了之后,就发现身边就只有父母,没有姐姐,更没有妹妹。他哭着喊着要回去找妹妹,但是小小的他怎么能够扭过父母。他趁着父母睡着,就想要跑回去找冗一,但是他又不认识路,于是乎,他也迷路了,他不记得来时的路,也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到了一家药店去小学童,而老板也看出了他是可塑之才,便教他读书认药,还送他去学医。后来他医术有成,便开始四处周游,悬壶济世。也在同时,寻找自己的亲人,可是天下之大,遇到故人的几率真的很小。   “阁下可是祝谷笙祝神医。”祝谷笙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子有些愣,但是面前的男子彬彬有礼,他便压下自己焦急的心以礼相待。   通过男子的几句话,祝谷笙明白了,面前的这个男子是为自己的师父求医。若在平时他断不会拒绝,但是在此时,他哪有心思顾得了那许多,便直接就拒绝了。只是在返回酒楼听到书萱说祝无双便是这无妄山上的弟子时,瞬间就后悔了。   他再出酒楼门的时候,发现那男子竟然没有走,就和他一起向无妄山走去。   在迈进小院的时候,听着祝谷笙问自己师父在哪时,三师兄不由得拍了拍脑门。他听师父的话,引这神医来这无妄山,但是却忘了师父还在镇子上等着自己。   祝无双听着门外的动静就直接走了出来,但是她没有想到,她却又再次的遇到了祝谷笙。其实在回来之后,她也一直在纠结,甚至还有些后悔,就这样回来了。因为她怕,也许今日就真的是匆匆一见,再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就站在草屋门口,看着三师兄离开了。此时小院就只剩下她和祝谷笙还有一只狗。   “冗一,不,无双。你这些年好么?”听着祝谷笙有些颤抖的话,祝无双的心中有些痛,也许这就是老人常说的,来自于双胞胎之间的羁绊。   “挺好的呀,生活过的不错。顺风顺水,进了官场,当了相爷,甚至还娶了公主呢。”祝无双的话中都是嬉笑,就像是和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你呢?看你这样子,也不赖么?身边还有小姑娘一口一个恩人恩人的叫,我都没有这种待遇。”   她看着祝谷笙的眉头轻轻皱起,便直接就从台阶上下来了。“哥,我饿了,我今天起床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呢,你去给我做饭吧。”   祝谷笙看着祝无双渴望的眼神便没有多说些什么,带着满心的疑问去了厨房,他不知道祝无双这些年身上发生了什么,明明她是女儿身,又如何入了官场,还身居高位,甚至还娶了公主。从书萱那知道她成了相爷,之后他就开始担心,万一身份败露,她该怎么办,万一皇上一个不高兴,杀了她该怎么办。   待到做好了饭之后,他看着妹妹的吃相,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问那些。而祝无双早已经被自己哥哥复杂的眼神,给折磨疯了。她的哥哥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这般,犹犹豫豫,婆婆妈妈的。“哥,你有啥想说的就说吧。算了,你别说了,你想问的估计就那几件。我就是从火中逃出来之后,遇到了师父学了四书五经,然后女扮男装当了相爷,然后娶了公主,噢,那个公主就是我师姐。”   听着祝无双如此简单的概括了自己的几年,他已经在脑子里自动填充了,祝无双逃出来之后,孤苦无依,进入官场,大家都排挤她欺负她的景象。如果祝无双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拍拍祝谷笙的肩膀说:兄弟,你想象如此丰富,为啥不去写话本子呢。   “无双,官场险恶,你一定要小心,哥哥现在是名医了,可以养的起你,要不你和哥哥回家吧。”祝谷笙说。   “家,回哪的家,我和你有共同的家么。而且,我现在可以自保,我甚至还可以保护任何我想要保护的人,我,叫祝无双,举世无双的无双。”听着祝无双的话,祝谷笙这才意识到,祝无双不是小时候被父母忽视的小不点祝冗一了,她是祝无双,是皇帝见了都需要礼让三分的南遥相国。   “不说我了,你怎么样,这几年。几个姐姐呢。”听了无双的话,祝谷笙开始了自己的诉说。“大姐的孩子现在已经有十三四岁了,二姐和三姐,在你丢的那天,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们。爹娘,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那时为了找你,我跑丢了,在也没有找到过回去的路了。”   听着祝谷笙的话,祝无双心里的最后一点芥蒂也消除了,原来,她并不是被抛弃的。他,来找过她。他并没有丢下她。 作者有话要说:  无双的性格就是这样来的,因为她小时候,一直被自己的父母说是多余的一个,被嫌弃,被抛弃。所以她就开始疯狂的想要证明自己。甚至开始傲慢,其实这是一种害怕的表现,她害怕自己真的是多余的。   ☆、回京   祝无双回到相府之后,看到肚子变大了的祝大只,瞬间便有了砍狗的冲动。她才出去一个月,这祝大只就背着她乱搞。问了一圈下人,都不知道祝大只是从哪里借来的种。   祝谷笙看到了祝大只之后,格外的兴奋。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呆傻的狗。而且他对于即将要出生的祝小只也十分的好奇,他想知道,这么傻的狗和别的种类的狗生出来的狗是什么样的。   祝无双看着如此的祝谷笙更加的无奈了。五天前,她和祝谷笙在小院吃完饭之后,就发现师父在三师兄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回来了,他的嘴十分的红肿就像是被蚂蜂咬了一般,祝谷笙想要上去给他治疗,但是被三师兄制止了,原来师父这是喝了城南的辣汤,给辣成这般了。   她当时就想也要去城南喝这汤,但是师父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就要逐她回京。那时她才知道,师父一直制约着她,就是怕她乱跑,错过了与祝谷笙的相见。今日她见到祝谷笙并不是偶然,而是师父在背后一步一步的引导,他将在四处游医的祝谷笙引导了这无妄城中来,又让她出去安排了这场见面。   师父的苦心,她自然是知道的。师父一直都觉得她太过凉薄,对于亲情太过看淡,行事有太过乖戾。想让她变得像正常的人一般,但是师父不知道,其实她并不凉薄,相反,她很重情,只是太过害怕被伤害罢了。   这次回京并没有多少耽搁,祝谷笙因为放心不下她,便执意与她一起回京。只是可怜了那小书萱,现在估计正在到处找她的恩人呢。   大殿之上,祝无双时隔一月再次见到了连承兑。连承兑有些瘦了,好像气色也不如从前了。祝无双一闭眼,就想到了那晚的情景,所以皇上的话,她并没有听多少。   “相爷,好像近来胖了许多啊。”   听着连承兑突然的出声,祝无双直接就瞪大了眼睛,连承兑竟然说自己胖,她哪里胖了,只是不苗条罢了。她的手也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常没有发现,但是此时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好像真的是胖了一圈。   “将军哪里话,只是本相家中的老母猪昨日刚生了猪崽,一个不留神便吃的有些撑了而已。”   小皇帝听了之后,就拍手大笑:“胖了些好啊,相爷的家事其实朕本不想过问,但是今日这一说,朕倒是想问问,相爷什么时候才能给朕添上外甥啊。”   听到小皇帝的话,祝无双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些天她忘了些什么,她一直沉浸在找到祝谷笙的喜悦之中,竟然忘了还有一个晏语真。按理来说,这李若溪几乎每天都会写信报备一下晏语真的行踪,但是这几日她一直没有收到来信,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的面上却不显半分,只是依旧笑着行礼说道。   “这孩子可是天赐的,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得来,不过臣与公主定会努力的。”   祝无双因为晏语真的事情,回的特别急,心中也在庆幸,幸好小皇帝没有问起晏语真去了哪里,不然她可真的不好胡诌一个地名。   她回到相府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问有没有收到李若溪的来信。门童顺手便递出了一封信。祝无双直接就在大门口打开看了,当看到书信里的内容之后,祝无双不禁觉得有点懵,什么叫做晏语真丢了,她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丢。   她拿着信便直接向祝谷笙的住处走去,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是平常家的小姐贪玩走散那并不碍着什么事,可是晏语真却不同,她是这南遥的公主,她如果有什么闪失,那小皇帝定会怪在她的头上,是她这个做丈夫的不去照顾妻子。   祝无双进到祝谷笙的小院的时候,祝谷笙正在倒弄着他的草药。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祝谷笙之后莫名其妙的安定了下来。“在做什么?”   “在给你做些活血化瘀的药丸,如果你在来葵水的时候痛,便可以吃一点。”听到祝谷笙的话,祝无双的心里流过了一丝暖流,这就是有人关心的感觉,在以前她来葵水肚子痛的时候,就只能忍着,还不能耽误事,慢慢的疼着疼着就习惯了。但是此时她才感觉到,有个依靠的感觉,她突然有点想就这么辞官,她已经有家了。   祝无双抓起了一边药盘上的丹药就往嘴里送去。“哥,我师姐,就是公主失踪了。我师弟来信说,找不到她了。”   祝谷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祝无双,这官场之间的事情,其实他懂得并不多。   而祝无双也慢慢的解释说道:“哥,你可能不了解,我在朝堂上,这皇帝也要里礼让我三分,但是他对我已经生了忌惮,我这次出京城,皇帝其实就是在对官场进行换水。他不治我,原因估计就是因为这公主,毕竟,这天下有才之士并不少,虽然没有如我这般有大智慧的,但是多来几个还是能弥补的。如若公主出了事,这皇帝肯定会利用这机会降罪与我。”   祝谷笙听着祝无双的话,也瞬时间明白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祝无双痛苦的神情给吓到了,他伸手去替祝无双把脉,结果更是让他惊吓。他直接就将祝无双抱到了里屋,开始在自己的药箱里找药让祝无双服下。   他在纠结再三之后,还是出了门,去将书萱找了过来。   祝无双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祝谷笙在自己的床前,面色晦涩不明的看着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她都有些忘了,就是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好疼,慢慢的就失去了知觉。   “哥,你的药不会有毒吧。”   “我的药没毒,相反药效还十分的显著,差一点,你的孩子就没了。”   听着自家哥哥的话,祝无双小嘴一撇就差点哭了出来,她不会如此倒霉吧,就这么一次,就有了孩子。看着祝谷笙冷冷的表情,祝无双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女儿,低下头小声的说:“这是个意外,那天我喝多了,就发生了意外。”   “谁,我去杀了他。”祝谷笙的眼里闪过了杀气,祝无双瞬时间便缩了缩头,她总有种感觉如果她说出连承兑的名字,连承兑就会被杀的片甲不留。   “哥,你误会了。其实是我强上的人家,我们都喝了酒,但是我还清醒,估计那人早就不记得了。”听了祝无双的话,祝谷笙的表情瞬间就呆愣了,他本来以为是自家妹妹被人轻薄了,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自家妹妹轻薄了别人。只是这话他并不全信,但是看到无双如此维护这人,他也不好在多说些什么。   “书萱,哎,你怎么会在这。”听着祝无双的话,祝谷笙就看到书萱端了碗药走了进来,书萱的表情有些怪异。   “我叫她来的,你的身份需要隐藏,但是你也需要有一个人伺候。我也不知道这府上谁可信,恰巧今日她到了京城,我便让她过来伺候你了。”   看着书萱的双眼有一些的雾蒙蒙,祝无双都想打死他面前的这个木头哥哥了,他难道就看不出来这姑娘一心一意的待她,可是她竟然让她来照顾她。而且显然,这姑娘是把自己当情敌了。   “哦,原来是这样。书萱,估计你可能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了。既然你认识我哥哥,那么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祝无双,也叫祝冗一是祝谷笙的孪生妹妹。”   看着书萱的笑容,祝无双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   【连承兑的小日记】   今日,我见到了他。他有些胖了,看来是这些日子过得很滋润。他和圣上再说孩子的事情的时候,我这才想起来,他还有妻子,而且他的妻子还是皇上的姐姐。   下朝的时候,他走的很匆忙,都没有看我一眼,果然对于他我和他的关系只是一同在朝中.共事罢了。过几天,我就和皇上提让我去扬州主办李府案。能够暂时的逃离这里也好。      ☆、扬州   祝无双站在大殿之上,慢慢的说出她去扬州去找公主之事。昨晚,她和祝谷笙便商量好了,就和皇帝说晏语真去了扬州玩耍,而她也想要去那里去找公主。这皇帝巴不得祝无双离开京城,自然是不会阻拦的,而此时也恰好可以表示,她和公主伉俪情深。   根据李若溪的信件,这晏语真就是在这扬州城内丢的。她一是去寻找线索,而是便去思考腹中的孩子的去留。但是无论是去是留,都需要掩人耳目,离开京城无疑是最明智的做法。   果然,皇帝在思考了片刻之后便答应了。只是在答应之时,还投给了祝无双一个我懂得的眼神。   只是祝无双没有想到的是连承兑竟然请命自己也去扬州,不过当然不是因为祝无双的缘故。而是因为长乐候李有才之死,其实这长乐候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只是因为他在南遥国库空虚之时,捐出了大量的钱财,便得了侯爷的称号,开始享受侯爷的礼遇。但是这侯爷的斤两,在诸位的大臣的心中也是明白的。只是他多少是个侯爷,这么不明不白的死,还是应该去追究的。   皇上也许还打着以前的心思,应允了连承兑所奏之事。只是祝无双心里却犯了嘀咕,这连承兑怎么会莫名奇妙的关心一个侯爷的事情。   祝无双在安置好自己的事情已经是隔日了,连承兑因为是公事在身,两个人并没有一起走。祝无双要安置的事情很多,但是无非就是盯紧朝中的几条老狐狸,不要在她不在的时候兴风作浪。   祝无双与以往的出行都不同,平常她都是骑马,但是此次她坐的是马车,这马车也不是寻常人家的马车,而是一辆非常大的马车,平常人家的马车用一匹马拉,她坐的是用三匹马拉着的。   其实她也不想要这样,但是这是祝谷笙要求的,她必须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其实她还想将祝大只带上的,只是她现在有了身孕,也不能将祝大只带上了。只是她不是最遗憾的,最遗憾的还是祝谷笙,他在自己的耳边一直念叨不能看祝大只的宝宝出生了。而祝无双只能安慰他,很快就可以结束的。   其实祝无双也不敢确定,需要用多久,如果是要放弃这个孩子,那么她需要静养,如果要这个孩子,她还是需要静养。她将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其实她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肚子里竟然已经有了另外一条小生命。   每个地方似乎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扬州也有许多出名的产业,就比如说这李有才所涉足的丝织业,但是这些有名的产业好像都没有这花街能够代表扬州。   祝无双到了扬州之后,便直接就跳下了马车。这三匹马架的马车虽然大,虽然舒服,但无论到哪里都是会被注视的。毕竟在南遥是有律法的,马车上驾马的多少是要和身份成正比的。   这里和京都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情,其中最显著的还是女子的穿着。京都在此时已经有些偏凉,平日中女子穿着的都是繁重的华服。而扬州则还如夏日一般,女子大多都穿着的是轻纱锦罗,有些人甚至胳膊上只是披了一层轻纱,都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肉。   书萱看了这些就直接张大了嘴,还直接就说这扬州城就像一个大型的青楼一般。祝无双就只是笑了笑,可以看到如此多曼妙的女子何乐而不为,而且一个地方民风的形成和很多因素有关,天气也占一部分,在如此炎热的地方,她甚至都想穿的这般凉爽。   “哥哥,我们先去找家客栈住下,我联系若溪来和我会和。晚些,我再去一趟这扬州的驿馆,来报备一下我已经到了扬州了。”   在看到祝谷笙点头之后,祝无双就直接钻到了马车里。其实她并不是很想见到连承兑,尤其现在肚子里的还是他的种,但是有些事情又不得不按照章程来。   在下午她到驿馆时,恰好不巧连承兑也在,祝无双瞬时间就有些生气,明明是两个人发生的错误,为什么所有的后果都要她去承担,而他却就像个没事人一般。   连承兑在翻着自己手里的卷宗并没有看见祝无双,就在祝无双就想当做没有看到离开的时候,萧婉出现了。   “民女见过相国大人,大人万安。”   祝无双看着萧婉,心里闪过了一丝厌恶。不知道为什么,祝无双现在觉得萧婉十分的碍事,丝毫没有初见时的娇憨可爱。“多日不见,这规矩倒是学的不错了。”   “相爷,你为何来?”听着连承兑的话,祝无双都想捅死他了。他竟然帮一个女子解围,她竟然在她身怀六甲的时候,帮一个女子解围。此时的祝无双全然忘记了,这连承兑什么都不知道。   “连将军说笑了,本相来到这扬州城内,进这驿馆之中还需要问为什么?”   祝无双的说的时候,语气中还有笑意,但是她的眼睛中却是一片冰冷,那份疏远深深地刺痛了连承兑,其实他只是想和祝无双说一两句话而已。   “无双,怎么会呢。萧姑娘,请您出去。我有事要和相爷谈。”   萧婉在听到了连承兑的话之后,十分不情愿的走了出去。祝无双并没有去看萧婉,而是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连承兑,好像想要从他的眼睛中发现些什么。   “连将军有什么事情,就快些说吧,本相还有事。”   “无双,你真的要与我如此疏离么,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们就连朋友都不是了么。”   听着连承兑的话,祝无双瞬时间心便有些软了起来,也许他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他们就如此不明不白的发生了关系,而且自己还有了娃。   其实她并不怨连承兑,原因很简单。就是那天她确实依稀记得,好像她主动的,而且这种醉酒的事情,本来就是双方都有责任,也许是她女扮男装久了,觉得都怪在男方身上是不合适的。   “连将军说哪里的话,无双这就有些不理解了。我何时故意疏离你了,对了,这次的案子还没有了结么。”   祝无双在说了一二后便感觉气氛有些尴尬,转移了话题。而连承兑的表情也有些严肃了起来。   “无双你有所不知,这李有才在生前做过很多龌龊事情,毒害兄长,勾结漕运擅自家皇家御用的布匹兜售给他人。”   “既然他该死,那案子不就结了么。”   “虽然他做了这些畜生之事,但是他是被人害死的。我害死他之人,我到现在还没找出来。”   “找出来作甚,是要嘉奖他为民除害还是治他毒死害虫,人做什么事都会有原因的,如果不是受到了欺压,又有谁会无聊到费尽心思的去杀一个人。”   听着祝无双的话,连承兑并不敢苟同,他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此案。他将自己手里的书卷递给了祝无双。   祝无双便接过去扫视了一二,在看到某个名字的时候,她抬起头看向了连承兑:“这本名册是什么。”   “底下不是写着么,这是和李有才有关系的人。我找永乐候府的家丁写的。”   祝无双又低下头仔细的看着卷宗,还向后翻了几页,当看到另一个名字的时候,她直接就慌了,她直接就放下了书卷向外跑去。   连承兑看着如此的祝无双,在交代了驿馆的下人几句之后,便追了上去。但是他出去时,祝无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就只能凭着感觉去找这城中最大的客栈。但是他没有想到他没有追上祝无双,反倒是遇到了晏语真。   只是这晏语真却不知道祝无双在哪住,甚至却连祝无双到这里的消息都不知道,一丝疑惑爬上了连承兑的心头,看着晏语真身边高大的男子,连承兑便没有多说,转身便继续去寻祝无双。      ☆、祝谷磬      “哥,哥。书萱,我哥呢。”祝无双冲进祝谷笙的房间但是却没有见到祝谷笙,只看到书萱在打扫。   “谷笙他去药店了,说是要给你买些安胎的药草来。”   这扬州城如此之大,祝无双并不知道祝谷笙去的是哪一家,就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这客栈中等他回来。一旁的书萱看到祝无双在这就直接退了出去。   祝无双没有想到竟然在一本待查的名录上看到自己姐姐的名字,起初她只看到了一个,就安慰自己只是巧合,天底下重名的人多了,叫祝谷磬的人肯定也多了去了。但是向后翻看到祝谷瑶的名字的时候,她就敢确定了。这两个人便是她的两个亲姐姐。   她不知道为何,她的两个姐姐竟然会进一个商人的府中做妾室,更不知道为何那名录上写着她的三姐姐已经死了,二姐姐的一栏写的标记是重点调查。她是家中的四女,在她的上面还有三个姐姐。大姐在家中失火的那一年就已经嫁给了一个铁匠。二姐姐和三姐姐也是一对双胞胎,他们生的一模一样,模样也十分的柔美。祝无双还记得,那时候,城里的人一直来家里提亲。父亲因为那些人求的只是妾室,而且一下子就要求娶俩一直没同意。而母亲则是觉得她们两个人可以嫁到更大的人家做妾室而没有同意。   那时,她还小,就经常看两个姐姐哭。那时,她们告诉她,一定不要做妾室,那样会被人欺负死的。但是,如今她们还是做了妾室。   祝谷笙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祝无双坐在自己的床前,将头发揉的一团乱。在看到他回来的时候,她抬起了有些微红的眸子。   “怎么了?”   “哥”...“三姐姐去年的时候就病逝了。二姐姐在永乐侯府做妾室,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杀死李有才的凶手。”祝无双的声音非常的低,她的心情可以直接从语气中感受出来。   祝谷笙的脸上的担忧瞬间变变成了震惊,有谁又会料想到,自家的姐姐竟然会落得如此的地步,尤其他们两人一人身居高位,一位是民间颇有名望的大夫。   “不过,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住二姐姐没事的,我做到相国,如果连想保护的人都护不住,那还有什么意思。”   听着祝无双的话,祝谷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先别急,说不定二姐并没有做,我们明日去那李府见她便可。这确定公主安全,就交给我了,我让你那师弟帮我。无双,你别想太多,你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   “哥,我能不要这个孩子么。”祝无双的眼神飘向了远方,她似乎有些看到,这个孩子偷偷的出生,不能叫她娘。不能正大光明的活着。   “能,但是对于你的损伤可能会极大。这些日子是肯定不能的,你在修养些时日,哥哥再帮你。”   “无双,无双。”连承兑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个人的聊天,但是他明显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且此时还震惊于祝谷笙与祝无双相似的样貌之中。   祝无双没有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就直接上前走到了连承兑的面前。   “连将军,这是我兄长。不知你到访是为何事。”   连承兑听着祝无双的话,眼里闪过了震惊,他到朝中许久不曾听说过任何有关祝无双身世的事情对于祝无双的来历,就好像仅限于在无妄山学艺这一点。   “兄长好,我来没有太多的事情,就是看见你慌张的离去,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祝谷笙听着那一声兄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祝无双的样子并没有反对,便开始打量起来面前的人,就像是岳丈打量女婿一般。   祝无双并没有像那么多,她此时心里在思考姐姐之事,在两个男人在进行眼神交流的时候,她缓缓开口:“连兄,可能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我今日在你那看的名册之中有两人正是家姐,这便有一些慌张了。而且这册子上竟然写了我一个姐姐已经死了,我有点接受不了。”   看着连承兑震惊的眼神,祝无双继续说道:“不知连兄可否安排一下,明日我想要见一见我的姐姐,而且这李府污浊,我想要接我的姐姐来这客栈住,不知可行。”   连承兑怎么会拒绝祝无双的请求,当下便询问了祝无双姐姐的姓名,当听到祝谷磬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迟疑,但最终还是点头了。   连承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驿馆,连询问晏语真之事都忘记了。他好像对祝无双一直都什么都不知道,她有一个哥哥,他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了解全面这个人呢。   其实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他发现,找人去代替祝无双是多么愚蠢的做法,爱了就是爱了,在逃避也是爱了,无论承不承认,都无法骗过自己的心。   但是他害怕祝无双不会接受他,甚至还会觉得他恶心,尤其现在他还多了哥哥姐姐,他们又会同意么。   而祝谷磬现在还是这李府案的头号嫌疑人,很有可能这李有才便就是她杀的,但是她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无双的姐姐,他应该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是坚持自己心中的正义,还是为了爱放下它,徇私舞弊一回。   而且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堂堂相国的姐姐,怎么会去做妾室呢。就算两人失散,但是举国上下谁人不知祝无双啊,她怎么会不去打听呢。打听了之后,她又怎么肯呢过只是个妾室呢。   而且,祝无双和晏语真的关系,更加的让人想不通,两个人根本就不像夫妻。但是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呢,为什么晏语真的身边有着陌生的男子,而且她丝毫不知道祝无双也过来了。   祝无双对于他来说,越来越像一个迷。但是他越是想去了解,就发现自己知道的越少。   在回到驿馆之后,从当归城附近回来的一个将士的话,则让他有些迷茫了。有那个女人的消息了,那个叫冗一的女人的消息。无双对于他来说是畸形的爱,但是这个冗一对于他来说也许就是下半生的归宿。他不能就那样伤了一个女子的身。   他心里也有了决断,等到这扬州案结束的时候,他便去当归找这个叫冗一的女子。跟她说清自己的歉意。最主要还是看她,如果她要让他娶她,他会娶,但是不会在碰他。如果她要银子,那么他倾家荡产都要给她。回到京城之后,他就像无双说明心意,不管他接不接受。      ☆、往事怎堪回首   祝无双和祝谷笙坐在马车上看着李府大大门,因为李有才的事情,现在李府已经被重兵把守着。   过了一会,一个模样姣好的女人就从李府大门中走了出来,她表情淡漠,好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两人见此直接就从马车上下来,祝谷磬见了他们眼神里也没有什么波动,就直接上了马车。祝无双在和连承兑打了招呼之后,就也上了马车。   祝无双进入马车之后,就看到祝谷磬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中间,祝谷笙在一边欲言又止。   “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听着祝谷磬的话中的嘲讽,祝无双瞬间的双眼有些泛酸。她记忆中的二姐姐一直都会挂着温暖的笑,会给她讲好玩的事情。   “二姐姐,是我啊,我是冗一啊。”   “冗一?,那这是谷笙?”   在听到熟悉的名字之后,祝谷磬的脸上有了变化,只是在看到祝谷笙点头之后,她的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但是她立马就用帕子遮住了,还往马车最里面缩了缩。   “姐姐,你别怕。现在我是相爷了,我可以保护你的,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祝谷磬只是躲在马车里面摇着头,还用帕子遮住脸,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不要靠近她。   在到客栈之后,祝谷笙便去给二姐姐检查身体。而祝无双则带着一壶酒到了后院。她脑子回荡的都是二姐姐说的话。   那年家里着火,父母抛弃了她。父母从火中抱出了哥哥,而二姐姐和三姐姐也是自己就跑了出来。当时她们问了父母,为什么不去救她。但是父母没有说话。   邻居也被吵醒了,看到了她没有被救出之后,就都开始指责父母。而那时火也越烧越大,也没有人敢去救她,在谩骂声中,父母带着他们跑了。   但是他们没有钱,没有盘缠。父母就把她们卖到了当归城里的一户人家做妾室,丝毫没有考虑两个姐姐年龄还小,因为她们两人还小,那户人家只是先让她们做下人,等到你年龄合适的时候在收入房中。五年过去了,她们也都长到了豆蔻年华,但是她们还没有成为妾室就被就被李府四处搜寻美人的人看去了,又向那户人家买了去。   起初她们只是被安排在扬州的一个院落内,那时的的李有才还没有成侯爷,只是一个有钱的商人。那李有才见她们姐妹二人生的娇美,而且还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美人,就对她们十分的宠爱。因为她们给他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新鲜,那时他甚至还应允了她们,到时候娶她们。   但是她们所想的并没有实现,李有才竟然成了侯爷,而且还娶了漕运使的女儿过门。他婚后的一年里,就像是忘了她们二人一样。直到一年后,他才将她们接进了门,只是不是妻子,而只是妾。   但是这永乐候夫人并不是一般的软弱可欺之人,尤其是进了永乐侯府之后,她们二人得宠,在进府的一年里,她就不断的敲打她们,甚至有时候还去体罚她们,她们为人妾室搜忍了,但是一年后三姐姐祝谷瑶怀孕了。这正房的夫人便都没有使什么手段,就直接说祝谷瑶私通下人直接就将她打死了,那时候她陪着永乐候去四处巡视庄子去了,才免了一难。   可是永乐候面对爱妾的冤屈并没有去帮他平反,甚至一句重话都没有对正房夫人说,反倒是将二姐姐软禁了起来。   那个时候二姐姐就知道了,哪怕这永乐候对于她们在宠爱也只是宠,并不会因为她们而去说正房夫人什么,就因为正房夫人的娘家是这扬州城管理漕运的官员。她们误以为找到了良人,其实就是一场笑话而已。她和三姐姐是双生姐妹,自幼一起长大,心连着心,随着三姐姐的走,二姐姐就变了。她想要报仇,不只是这永乐候的夫人,还有李有才。   之后的事情二姐姐并没有详说,只是说了李有才就是她害死的。祝无双几乎一闭眼就能想到两个姐姐这些年来过的生活,同时她也在心里自责,如果她能早些去寻找她们是不是就不一样了。三姐姐就不会死,二姐姐就还是那个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的烂漫少女。   祝无双举起酒坛打算再喝的时候,祝谷笙直接就将酒坛拿了过去,自己仰头喝了起来。“你有孩子,不能喝酒。”   “哥,我一直以为我是我们姐妹几个中最不幸的一个,但是现在看来我是最幸运的。”   祝谷笙没有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酒:“二姐她得了花柳病。但是却也有了身孕。”   祝无双这就更是傻眼了,她并不是无知妇人,这花柳病是什么,她当然知道了。“李有才这畜生,死就死了,怎么不死个干净。”   “不是他,是我自己得的。”   突然的女声让兄妹二人转过头,就看到二姐姐施施然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也许我们几个姊妹终究是不能团聚了,起初少的只是谷瑶,现在我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听着祝谷磬的话祝无双直接就慌了,她拉起祝谷笙的袖子:“哥,哥,你不是大夫么,你不是神医么,你肯定会治好姐姐的,对吧。”   祝谷笙没有多说话,只是再次举起了酒坛,眼角闪着丝丝的泪花。   “冗一,不,双儿,你不要在为难哥哥了,姐姐的身体姐姐知道,只是可怜了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我的缘故,可能连这世界都见不了了。”   看着二姐的眼泪,祝无双的心都觉得快碎了,眼泪就直接出来了。她觉得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最近眼泪多了好多。   她起身,想要去抱一抱二姐姐,但是祝谷磬却躲开了。   “双儿,你别抱了,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   看着姐姐眼中的那抹愧疚,祝无双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再次冲上去抱住了祝谷磬。“二姐,你是我家人,你是我亲姐姐,我怕什么。如果我不能抱你,这世上谁还能给你一个拥抱呢。”   祝无双的脸已经完全被眼泪打湿了,她转眼就感觉她陷入了另一个拥抱。她转头就看到祝谷笙抱住了她和二姐,他的脸轻轻的仰着,好像在不让眼泪流下来一般,只是在下巴处已经有了晶莹。   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太久,二姐就推开了他们。开始慢慢的讲述故事的后半段。   “我想要报仇,但是我还在软禁,根本无法去接触外人。而且即使我接触了,以我的力量什么都改变不了。那时候,我就开始翻看书籍查找着有什么可以一下子毁了所有人,那些毒.药我也想过,但是别说我没有地方去买,甚至买了可能毒死一个人之后,我就会被抓了。最后,我看到了花柳病。”   祝谷磬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就接着讲下去。“这花柳病,在这扬州城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虽然少,但还是时常有的。但是要得也就代表着,我要和那些肮脏之人一般。我在软禁过后,就开始一边笼络着李有才的心,呵,也不是心,只是他的身体,一边在搜寻着这扬州城花柳病的消息。我和那些肮脏的男人睡了之后,就会和李有才睡。最后,我成功了,李有才得了花柳病,他的夫人也得了。但是这些还不够,我要的是他们死。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倒先窝里反了起来,他的夫人以为是他又出去乱搞,而他又以为是他夫人和别人在一起了。两个人一起争执的时候,他夫人失手杀了李有才。”   祝谷磬说着说着就笑了:“可是你们知道么,这夫人真的是有乱搞的,他们在争执之中说出来了,这夫人和她表哥有一腿。在杀了李有才之后,便把她表哥叫来了,但是她那表哥,一听她得了花柳病,就直接走了。我就躲在他们房里的衣柜里一直看着。后来那夫人就跳湖自杀了。”   听着祝谷磬的话,祝无双闭上了双眼,她知道姐姐这些年经历的并不是这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而祝谷笙也只是喝着酒。不过这件案子如果查下去,对姐姐肯定不好,所以她必须要插手。   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可怜了她的姐姐。她只能保护她的姐姐不受影响,但是她这些年被耽误的时光,她受的苦,以及三姐姐的命,她又要向谁去讨。      ☆、李府   祝无双一刻都没有等,就直接架着马车向驿馆走去。自从怀孕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娇气了起来,连马都不能骑,这行驶速度就大大的降低了。明明急的要死,但是来来回回的时间,她可以在马车里悠闲的看个话本子,嗑个瓜子。   但是当她晃晃悠悠的赶到驿馆的时候,却被告知连承兑并不在这,而是在李府。祝无双直接就舍弃了那个晃晃悠悠的马车,徒步向驿馆走去。但是她并不认识路,没过一会就原路返回了驿馆,这次她不情愿的在驿馆找了一个官兵带路后向李府走去。   因为带了个官兵,进李府祝无双都没有出示自己的腰牌。再问了连承兑在哪之后,祝无双便直接向他所在地走去。据小厮所说,他正在李有才死那屋呆着。   祝无双有点想不明白,这连承兑怎么这么愚笨,是李夫人杀了李有才,这不应该是很好查到的么。   她到房间的时候,连承兑正在房间里端详,而萧婉则拿着一块手巾站在连承兑的两侧。   “连大人这样子可是丝毫不像是在办案,倒像是带着小情人到这地方私会了,你选地也应该选个好地方啊。这里阴气怪重的,多不好。”   “你...”   听着萧婉气极的话,祝无双不禁勾唇一笑。“连大人,我近来有些无聊,便想着来看看你这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不过现在看来,你身边的小情人好像很不欢迎我呢。”   连承兑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祝无双,这让祝无双瞬时间有了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便不想在作理,但是没想到这萧婉倒是先受不了了。   “相爷你什么意思,就算你是高官是大官也不能这么随意的侮辱别人吧。什么叫情人,你满脑子都是什么龌龊玩意。就算有什么,我和连大将军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不可以。”   “够了,萧姑娘你越矩了。”连承兑出口打断了萧婉的话,祝无双看着连承兑的模样之后,瞬间又觉得连承兑说的太过了,萧婉也不是那么可恶了。她刚想说一声抱歉,但是萧婉已经哭着跑出去了,整间屋子里就剩下祝无双与连承兑了。   “那个,其实我刚才有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总感觉你和她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有些不合适,但是你也知道我,就是嘴巴毒了一点。可是你刚才,好像这么对一个女孩子不好吧,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子那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可以对一个女子说出那么凶的话,我就不能么,而且我比你说的温柔多了。”   “那你可别对谁都这么温柔,那萧婉可是被你气走的,和我没关系。”   祝无双在说完之后,便开始打量这间屋子,凭着二姐的讲述结合着具体的场景来在脑中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姐姐原本在屋子等着李有才回来,但是门口的争吵让她先钻进了衣柜。李有才和李夫人打发了院子里的下人,到这房中来争吵。争吵之间,李夫人杀了李有才。   祝无双睁开了双眼,有一些事情,她并没有细问,就比如说这李夫人是如何杀得了李有才的。李夫人只是一介女流,怎么能轻易的弄死一个七尺男儿呢。   “这李有才是怎么死的。”   祝无双看向了连承兑,而巧的是连承兑也正好在看他。   “他先是中了毒,这毒可以让人身体酸软,在中毒之后,又被利器插进了胸膛。”   听着连承兑的话,祝无双低下头开始思考。二姐并没有和她说这李有才中毒之事,也就是这毒并不是二姐下的,而且下毒的另有其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毒并不致命,只是让李有才失去反抗的能力,李夫人那一匕首才是致命的。   “无双,怎么了,你有什么思路么。”祝无双看着连承兑,心里在想要不要把姐姐的事情告诉他。但是告诉了他,姐姐还是会被牵扯进来,但是不告诉这案件又要多了许多弯弯绕绕。   “你把你现在知道的告诉我吧。”   “这李有才的伤口是被匕首所伤,但是在事发现场并没有找到匕首。而且这李夫人也投湖自尽,在李有才死的那天,据小丫鬟所说,他们似乎在争吵,而且还不允许下人靠近。巧的是,两个人在死前都曾看过大夫,被确诊为花柳病。”   “那不就很简单了,李有才出去偷吃,得了花柳病,又传给了李夫人,两个人确诊之后发生了争吵,李夫人失手将李有才给捅死了,然后畏罪自杀投湖死了。这样除了下毒之人,其他事情不都解释清楚了么。”   “但是关键应该便是这下毒之人,这李夫人估计只是那把刀。只不过是有人想要除掉李有才罢了。而且这衣柜里明显有人藏过的痕迹,我怀疑凶手就藏在这里。”   祝无双看着已经被打开的衣柜,在想怎么将姐姐的存在抹过去。但是她转念又一想,如果二姐作为证人出现在这起案件中,应该便不会有什么障碍了。   “实不相瞒,这柜子里躲得人是我姐姐,我姐姐今日已经给我讲了,当时她正在这卧房里等着李有才回来,但是却听到了李夫人和李有才吵吵嚷嚷的走过来,这李夫人向来不喜欢她,她便躲在了柜子里,但是没想到这越吵越不对劲,最后,她就听到了利器穿过血肉的声音。还有李夫人惊慌失措的声音。最后李夫人还找来了她的表哥,让她表哥给出点子,但是没想到她表哥在知道了她有花柳病之后,便走了。后来她就在府中听到了这李夫人投湖自尽的消息。”   “那她表哥为什么知道她得花柳病之后就离开,正常的亲情不应该如此啊。”   听着连承兑的疑惑,祝无双瞬间便有些尴尬,这些要怎么说,尤其是还是对着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人。“那个,你不是都说是正常的亲情是那样么,他们不就是不正常的了么。”   “怎么就不正常了啊。”连承兑的反应比较慢,尤其是在那方面,现在还有些不清不楚。   “你是不是傻,还是听不懂人话啊。我说了不正常的亲情关系就是不正常,你说一男一女怎么样的关系算不正常,不就是在床上那啥那啥么。”祝无双吼道。   “我们都是男人,你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用的着这么弯弯绕绕的么,直接说我不就懂了么。”连承兑虽然是在反驳祝无双的话,但是脸还是不自觉的红了,他的脑子里瞬时间浮现出了他和祝无双呆在床上的场景。   祝无双有点气结,在心里默默的嘀咕谁和你都是男人啊,但是这些她可不敢说出来。   连承兑的脑子里全是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连案件都忘记了。而祝无双看着连承兑那呆傻样。也知道不能指望他什么了,转身就出了屋子。有一些事情,她还要回去问问姐姐。   连承兑在那间房子里呆了很久,脑子里的画面从起初的一个画面变成了动态的,他就一直站在那傻笑,连祝无双走了都没有发现。   在回到驿馆之后,他的脑子里还是没有清净下来。躺在枕头上那些画面还在不断的重放,他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不要想了,但是大脑还就是像不听指挥一样。今夜对于他来说,注定不能好眠。      ☆、李府案   第二天一早,祝无双便直接就坐着马车去了李府门口,昨天她又问了二姐一些细节。她才发现二姐就和她说的一样,是呆在柜子里没有往外看,是根据声音脑补的景象。这件事情似乎不简单了起来,就比如说李有才为何中毒,这李夫人又为何会带着匕首去见李有才呢,难不成是早知道他们会吵得兵戎相见么。   祝无双刚到李府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连承兑带着几个官吏走来,只是连承兑的眼睛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连兄,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驿馆的床不舒服。”   “是挺不舒服的,我那天看相爷你住的那个客栈挺好,我晚上便也去那间客栈入住了,希望今晚我能睡个好觉。”   听着连承兑的话,祝无双在心里嘀咕,这难道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么。这滋味可真是无法言喻啊。   别看连承兑带来那么多官吏,可是真正有事做的就没有几个。到了昨天那间房间里的时候,就再次只剩下了祝无双和连承兑。   “连兄,这李有才之前去哪了,查清楚了么。”   “就去了大夫那里啊。”   祝无双继续在房间里逛着,脑子里开始分析着。这李有才中毒绝对不会是在外面中的再回来发毒的,所以他只能是在这个房间里中毒的。但是却没有人发现这屋子里有什么有毒的东西。如果是气味的话,那也不可能只有李有才一个人中毒了,而李夫人不仅没有手脚瘫软,甚至还十分的有气劲的杀死了李有才,之后还有力气去跳湖。   除了气味中毒之外,最常中毒的便是食物中毒,那李有才和李夫人是吵着回来的,那有什么气量才会在吵架的时候还吃东西,那就只能是喝水了。祝无双将目光放到了桌子上的水杯之上。   连承兑就好像时时刻刻的盯着她一样,见她眼睛放到了水杯上,就立马说:“水和杯子还有茶壶都没有毒,早时已经有药师检查过了。”   听着连承兑的话,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僵局。祝无双向里屋走去,连承兑紧跟其后。祝无双在走近床边的时候不小心被自己的衣服给绊了一下,顺势就要倒下去,还是脸挨着地的那种。   她的手下意识的就直接护住了自己的肚子,但是她突然感觉身体一转她的脸不再是朝下的,而是直接就调转了个个。当她的意识在回来的时候,她就被连承兑压到了身下。而好死不死的,她的手的位置正碰到了连承兑的某个尴尬的部位。   她想要用手推开连承兑,但是连承兑却抽出了压在她肚子下的手,将她的手给抓。   “别动。”   祝无双看着连承兑的俊脸以及那霸道的语气,她的心瞬间就开始砰砰跳了起来,她感觉如果没有自己胸前的肉,她的心就直接要蹦出来的。   她闭上了眼睛,以为连承兑会亲她,但是她却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睁眼一看连承兑正在盯着自己的手看。她瞬间感觉脸有些辣辣的,自己撑着地便站了起来。   “无双,你说这床底下为什么会有泥土呢。我可以去见见你的姐姐么,算了,反正今天晚上我也会去你们入住的客栈,到时候再说吧。”   而祝无双的脑子里都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哪来的心思听连承兑说那些。   在祝无双要回客栈时,看着连承兑直接就进了她的马车,她整个人都是懵了的。   “连兄,你莫不是坐错了马车。”   “没有错啊,我今日不是说会去你住的那家客栈入住么。而且这个案件还有些需要请教令姐。还有既然公主在这扬州城,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参拜呢。这扬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也等着前去参拜相爷,去觐见公主呢。”   听到公主二字,祝无双便抬头去看连承兑,她总感觉连承兑这番话似乎是故意为之,而且似乎他已经知晓了这公主并不和她在一起。   “实不相瞒,我到了这扬州城之后,还没有联系公主呢。刚进这扬州城就发现了失散多年的姐姐在这扬州受了憋屈,我怎么会心思去寻找自己的夫人呢。”   连承兑看着祝无双眼里坦荡的的神情,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他在心里在斗争要不要将这公主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在大街上晃悠的事情告诉他。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说,他害怕这件事情会让祝无双本来就不怎么愉悦的心情更加的遭。   连承兑到掌柜处问还有上房么的时候,却被告知,客栈里的上房的那一层整个都被一个人包了起来。连承兑不禁感叹一句:无双果真财大气粗。   顶楼的安静与下面几层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他不是来过一次,他可能都需要一间一间的去找。他凭借着自己的印象就直接走向了之前走的屋子。只是在敲门的时候,他因为屋子里面的对话,停下了敲门的动作。   “哥,我没事吧。”   “没事,下次小心一些,不要摔着磕着。”   连承兑听着里面的女声举得十分的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十分的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谁,为何在这?原来是连大人啊,过来有何要事,你在这门口又是所谓何事呢?”   连承兑转过身去看着面前出现的女子,她用面纱遮盖着面部,但是他还是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祝无双的姐姐祝谷磬。她的眼睛里比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有神多了。   屋门也渐渐打开了,祝谷笙从屋门走了出来。只是微微的向连承兑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的姐姐迎进了屋里。于是连承兑就一人站在这门口,敲门也不是,干站着也不是。   “连将军,你是来找相爷的么。”   连承兑看到突然出现的书萱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错愕,当时书萱走的时候,他也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她现在竟然还跟着祝无双,他瞬间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是,无双现在在哪?这不是无双的屋子么?”   “这是相爷哥哥的屋子,至于相爷,应该是在哪家屋子呆着吧,这一层楼我们都包了,所以这相爷有时候就会随便进一个屋子休息。”   书萱说完之后,便继续向前走去。而连承兑还在思考着刚才的话,那个女声到底是谁呢,其实他只要站在这等着就行,但是这先是被祝谷磬碰到,又被书萱碰到,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这门口继续呆下去了。便直接去了祝谷笙隔壁的屋子里,但是却没有想到祝无双正站在这个屋子的窗前。   “连兄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看这外屋的门没有关,就直接进来了,没想到你就在这。”   “哦,对,你说是要入住这里,这一层房间你随便挑一个入住吧。不过,我兄长屋子的左右你不可以住,我姐姐屋子的左右你也不可以住。这书萱姑娘的,不对,书萱姑娘就在我哥哥旁边的屋子住着。我的屋子的左右你也不能住。”   听着祝无双说了那么多,连承兑的头上飘过了黑线,他慢慢的走向了祝无双的身边:“这么多屋子的左右我都不能住,那这还有房间么。莫不是无双说了这么多,不让我住你左右的屋子,就是为了让我和你住在同一间房里。”   看着越来越近的呼吸声,祝无双的脸瞬间就红了。“好了好了,除了我的屋子,你爱住哪住哪,只要你觉得说的过去就行了。”   连承兑最后还是住到了祝无双的房间的右边,因为祝无双住的屋子左边就是墙。而连承兑看见祝无双也忘记了正事。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想起来要问祝谷磬几个问题,但是得到的答案都不近乎人意。祝谷磬在进屋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影,在屋子里的时候也是在柜子里没有出来,一直到了晚上那李夫人跑了出去的时候,她才从窗户翻了出去,从后院离开了。   但是祝无双在心里已经有了想法,离案件的真相就只差一个杀人凶手的距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子冉   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祝无双披头散发站在楼道里大喊小二要水的时候,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连承兑吓了一跳。在惊吓平定的时候这才想起来这连承兑就住在她的隔壁,她迅速的回到了房里锁上了门。还有些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看来她以后在这客栈也要注意些了。   只是她一闭眼,昨天在那李有才房间发生的事情就涌到了脑子里。祝无双有些烦闷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但是嘴角都还是笑意。   在过去的时候连承兑本以为可以在和祝无双乘一辆马车,但是在上车之前,书萱直接就挤了进来。还打着什么奉祝谷笙的命令去照顾相爷的幌子,这让连承兑十分的气恼,他本来还想着在这马车之上问问祝无双一些关于他家庭的问题,但是此时却无法问出口了。尤其是看着书萱和祝无双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就恨不得直接提着书萱的衣领把她扔出去,实在不行,他提着祝无双的衣领把她带走也成。   到了李府之后,书萱一直跟在祝无双的左右,让他和祝无双一些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连承兑看着跟在祝无双身边的书萱,脑子里盘算着自己的几个兄弟,他现在就想赶紧处理掉这个情敌。   “连兄,连兄你想什么呢?”   “在想我的几个兄弟有哪个可以娶那个小苍蝇。”   祝无双突然从远处走来的一问,让连承兑直接就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祝无双瞪大了眼睛看着连承兑:“谁是小苍蝇?”   “没谁啊,就是嗡嗡嗡的那个啊。对了叫我何事。”   祝无双上下打量了一下连承兑,虽然面上没有多说,但还是记在了心里,连承兑在今日提起了一个叫小苍蝇的疑似是女子的人。   “我们可以提审一下那个李夫人的表哥。”   “就是和李夫人干啥干啥的那个男的吧,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连承兑的那句干啥干啥让祝无双羞红了脸,书萱还在后面一个劲的追文干啥干啥是在干啥,这让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经过祝无双的一天的调查,几乎就可以确定李夫人的表哥了。其实很简单,夫妻二人吵架吵着怎么会就直接说出各自的面首是谁呢。除非是这个人出现了,而且,在李夫人杀了人之后又如何派人去寻自己的姘头来呢,不应该是六神无主的哭着去找么。原因很简单,就是这个表哥一直在屋里,甚至这个表哥已经提前知晓了两个人都患了花柳病,而具体的原因都需要细问了。   “哎,对了,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说实话的,你先把他带到李有才死的那间屋子里去,我亲自审他,到时候闲杂人等都退开吧。”   当下属来报,人已经带到的时候,祝无双就直接向那个屋子里走去,只是看到旁边的连承兑的时候,她的眼皮直接就跳了跳。她说要单独审他,一方面是怕他不说实话,另一方面,她害怕这人若是说了,但是说出了对自家姐姐不利的话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但是连承兑,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打发,她只是辅助,连承兑才是主要负责人,她不可能就这么将他给打发了。想到他之前已经将祝谷磬接了出去,祝无双又觉得心安定了下来,如果即使他说出了什么来,她大不了在求一次连承兑,反正大不了又是一个人情。而且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亲骨肉呢。   连承兑推开了门,祝无双就紧跟着进去了。屋子中间站着一个身着白衣,样貌俊秀的男子。祝无双的眉头皱了一下,与人私通,害人这种事不应该是一个长的贼眉鼠眼的人干的么。不过又想到了之前在九安茶场看到的孙远,祝无双再次体会到了人不可貌相这件事情。   “草民顾子冉见过两位大人,不知两位大人唤人将我带到表妹夫的府上是做些什么?”   看着面前的人,说话波澜不惊,祝无双果然觉得自己没有想错,这确实是一颗硬钉子。   “顾子冉,倒是个好听的名字,和你这一身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气质也挺适合的,只是你做的事情却和你这长相你这气质不符合了。倒像是獐头鼠目之人的做的。”   祝无双踱步走到顾子冉的身边,在他的周围转着来回的打量着。   “大人何出此言,不知草民做了些什么。会让大人有这种感觉。”   看着顾子冉淡定的神情,祝无双都有些怀疑,是官吏带错了人,如果不是来时官吏说了李夫人只有这一个表哥,她就肯定会叫官吏来仔细询问了。不过看此,可能是那官吏觉得自己觉得自己抓错了人,才特别强调的。   “你做了什么还用我去告知么,不过你不用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就只需要知道,出了这扇门,你就是杀死永乐候李有才的主谋就行了。”   祝无双在说完之后,就直接拖着有些呆愣的连承兑向门口走去。顾子冉一直淡定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些裂痕:“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就说是我杀人。”   祝无双停下了脚步,松开拽着连承兑的手之后,笑着走到顾子冉的跟前,祝无双的个头本来不矮,但是那是在女人中不矮,在面前的男子跟前,还是矮了一些,但是气势却没有短半分。   “凭什么,就凭我叫祝无双,就凭本相是这南遥的相国,本相认定的事情便就是事实。也就是现在你要做的并不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本相有什么证据,而是怎么说,可以让你的罪责轻一点。”   祝无双看着顾子冉已经有变化的神情,便知道自己成功了。如果这顾子冉真的不说,她定是不能随意给定罪,但是她会想尽办法让她说出来的。但是她应该感谢的是这扬州官僚气息的严重,在这种官僚信息严重,新法并不是很普及的地方,尤其是在官宦子弟的眼中,官职总能代表着一切,官高一级压死人,在京城虽然没有太多的体现,但是在地方州城但是体现的十分明显。尤其面对的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祝无双。   “这李有才的死,确实和我有关,但是我没有杀他。是李夫人做的。”   顾子冉说着还冷笑了一声。祝无双看着顾子冉有些惊讶,按照常理来说,他此时不应该说谎话,但是他又为何不承认呢。   “那顾公子不应该解释一下,李有才为何会中毒,你又为何出现在这床底下么。”   听着连承兑说话,顾子冉面色带着嘲讽的看了连承兑一眼,但只是一眼,他就又转回去看着祝无双。对于这屋子里的两个人,他看的出来,谁才是真正聪明的那个人。   “我说了,我没有杀他,纵然他该死,我还是没有动它。至于你说了李有才中毒,他中了什么毒,那不过是药罢了,对身体并没有什么损害。而且那药,你们估计也只是查探出来李有才中了而已,但是没有发现在哪吧。其实你们的多想让我真的很佩服,其实就是很简单,李有才和表妹起了争执,表妹深知打不过李有才,便利用了涂在袖子上的药粉,让李有才四肢无力,然后杀死了他而已。而我,也只是在床下看着这一切,没有制止而已。”   听着顾子冉的话,祝无双已经相信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对面前的人产生了同情。但是她知道此事一定是和面前的人有关。   连承兑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祝无双制止住了:“那你为什么,要将那药给李夫人呢。”   “当然是因为我也想让他死了。我知道你们想要听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杀人动机和过程。过程很简单,我很早之前就将那药给了李夫人,还有那把匕首。我告诉她,让她用这些来防身,她就一直带着这两样东西。早上我跟踪李有才,发现他去找了大夫,也意外知道了他患了花柳病。而巧的是,我已经知道了我那表妹也得了花柳病。我就让表妹身边的丫鬟怂恿着他们去争吵,然后我就进了李有才的房间,我想亲眼看着这对狗男女发疯。但是结果出乎我的意料,表妹竟然杀了李有才。”   听着顾子冉的话,一切都已经明白了,只是这顾子冉为什么要恨李有才,祝无双已经不想深究了。而且顾子冉并没有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太过直接的关系,还没有说出姐姐的事情。祝无双便不想在多说什么。但是害怕连承兑这榆木脑袋直接将这件事情锐化,祝无双就直接对连承兑说:   “连兄,一切都应该已经结束了。这李夫人谋害亲夫,证据已经确凿。这顾子冉虽然有错,但是和这件事情,只是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就不用在多问了。先收监吧,等案子整理好,在想怎么判吧,我想回客栈了,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在看到连承兑摇头之后,祝无双便只身一人向外走去。顾子冉看着祝无双离去的背影有些呆愣。祝无双从某个角度来说像极了她,所以他才说的那么直接。   书萱在回去的路上也许是困了,并没有说话。而祝无双则在一边闭目养神,脑子里还回想的是顾子冉今天的话,其实她几乎已经明白了顾子冉的做法。   首先先是对于自己的表妹的示好,让其误以为他对她是真心实意。对于这样一个长相俊美又颇有气质的男性,那李夫人定然不会拒绝。而他估计没少在李夫人面前暗示,只要没了李有才,他们之间就没了阻碍。而李夫人在知道自己得了花柳病的时候,定是会更恨李有才,所有的恨意爆发,所以她就直接杀死了丈夫。在杀死丈夫之后,她以为就可以和表哥在一起,但是她没有想到在表哥知道她得了花柳病之后,竟然会直接离去,羞愤交加的她选择了自杀。   顾子冉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是间接的造成了两条人命,而祝无双容忍的原因无非就是他们该死,而且顾子冉并没有说出姐姐也出现在这房间之内的事情。而且她相信,事出必定有因,像顾子冉这般不图财产只是想要两个人死,原因就只能是为情了,这也许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但是最近听惯了悲伤的故事的她,真的不想在听了。      ☆、祝谷瑶*顾子冉   祝无双没有想到,她不想听的悲伤故事,在最后,她还是知道了全部。   在回到了客栈之后,她便睡下休息了。但是没有想到在醒的时候,就发现了祝谷磬在一边抽泣。她便起身问为什哭,祝无双这才知道了顾子冉的故事。   一切都如她所料,顾子冉逼死李有才夫妻二人是因为情,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段情的起处,还是因为自己的姐姐祝谷瑶。   她们遇到顾子冉是在李有才大婚后的那一年里,那时候她们以为李有才是真的喜欢他的妻子,便对于李有才死了心。那一年里,她们没有任何的接济,就出去四处做工。谷瑶姐姐遇到顾子冉就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在七巧节的街道上,谷瑶姐姐的手帕被风吹到了顾子冉的身上。顾子冉将手帕还给谷瑶姐姐,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的女子,便就说了几句话。当时的谷瑶姐姐的脸红的就如那红烛一般。   后来他们的接触慢慢就多了起来,顾子冉有时还会约谷瑶姐姐一起出门闲逛,但是谷瑶姐姐因为自己身份卑贱,而且已经给人做了外室,就一直回避着顾子冉,对于顾子冉也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可是那样一副面孔之下藏得却是火热的心。但是顾子冉的心一直是热忱的,哪怕知晓了谷瑶姐姐的过去,他没有嫌弃,有的只是心疼,他想要给谷瑶姐姐新生活。慢慢的谷瑶姐姐也接受了顾子冉。   就在她们计划着在一起的时候,李有才出现了,只是一顶小破轿子,就将姐妹二人抬入了永乐侯府,也是那一顶小破轿子,将好不容易靠近的两人再次分隔到了两个世界。   进了永乐侯府之后,谷瑶姐姐整日以泪洗面,而他们还一直被李夫人欺负,这李有才也没有为她们说上一二句话。那个时候谷瑶姐姐对这一切都不在意,但是谷磬姐姐,却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欺负,所以她就努力的争宠。   而顾子冉在谷瑶姐姐进了永乐侯府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在谷瑶姐姐以为一切就会这样持续下去的时候,她有了孩子。这个孩子是李有才的,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这让她对顾子冉的愧疚心更加的重了起来。李夫人一直没有子嗣,对于谷瑶姐姐怀孕一直耿耿于怀,便趁谷瑶姐姐虚弱的时候,想要去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她没有想到谷瑶姐姐的身体那样瘦弱,根本就撑不住她的毒打,便去了。   谷磬姐姐说,她也没有想到顾子冉会再回来,更没有想到顾子冉会做出这种事情,当时知道顾子冉和他表妹有一腿的时候,她还为自己的妹妹气愤了好久,但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的局而已。她以为顾子冉把谷瑶姐姐只是当做年少时的一段记忆,但是没想到顾子冉竟然会为了谷瑶姐姐做了这么多。其实,也许顾子冉能够鼓得起勇气,带谷瑶姐姐离开就好了,如果他要是能早些带她离开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了。   祝无双在听二姐姐说完之后,便觉得有些头疼,他固然有错,但是都是为了她的姐姐,但是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她直接去求连承兑放了他肯定行不通的。不过既然知道他所做的,去致谢就是肯定的。   因为这牢狱不是谁相进就能进的寻常院落,所以进去的时候,她是只身一人带着酒菜的。在官吏打开了顾子冉的牢门的时候,祝无双直接就钻了进去。   即使在这阴暗潮湿的牢狱之中,顾子冉仍旧像初见时一般,遗世而独立。   “顾兄,今日特备些薄酒,谢顾兄为家姐所做之事,谢顾兄对家姐之情。”   顾子冉看着牢门口的祝无双,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疑问,他可不认为祝谷瑶会有如此富贵的兄弟。   祝无双看着顾子冉疑问的眼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体前倾作礼道:“家姐祝谷瑶。”   顾子冉听着祝无双的话,直接就笑了,笑着笑着眼睛就泛出了一丝泪花:“祝相爷,你既是相爷,又为什么让你的姐妹遭受到这些?为什么?”   祝无双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其实这么久她心里一直在自责,她就只知道自己被抛弃了,自己的苦难。在自己成为相爷之后,她也没有丝毫想要打听自己家人的意思。她为什么这么自私,如果在早一点,再早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噢,对,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你呢?我不也是一样么,在谷瑶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如果当时我能够在坚定一点,事情也不会成这样。”   祝无双在听完顾子冉所讲的事情之后,便慢悠悠的向外走去,但是她没有想到在门口却碰到了连承兑,连承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直陪她走着。   在谷瑶姐姐进入李府之前,顾子冉找过她,问她要不要和她一起走,谷瑶姐姐有些退步了,顾子冉便没有在坚持。自己便去了边疆从军,虽然永乐候的位子是买来的,但是却是实打实的侯爷,这是他所比不过的。他想要有所功名,再回来接祝谷瑶。   但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突然收到扬州好友的来信说祝谷瑶死了,但是那时边疆的危机并没有解决,他不能回来。在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他便开始调查祝谷瑶的死因,最后就查到了自己的表妹,以及那个无作为的表妹夫,那个时候,他便开始想要报仇,他想要这两人为谷瑶偿命,但是自己也不能连累了家人,所以就花费几年布了这个局。   扬州的风很细,吹在人的脸上有一种清凉的感觉,祝无双的心情也随着这细风好了起来。“顾子冉,会被判什么罪。”   “不会太重,应该就是在牢狱中过一两年而已。”   祝无双轻轻的嗯了一声后,便在想之后的事情,现在这永乐候的案子结束了,哥哥也在努力的给二姐治疗。这几天的主要任务便是找到公主了,这扬州太伤心,她有些不愿意在呆下去了。其实这一番,她还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她对于连承兑的心,她很清楚自己哪怕表现的再如男子,但是终究还只是一个女子,也会对男子产生倾慕之情。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去表露心迹,她想这次回朝之后,就加快把这朝中最棘手的那只老狐狸给搞下来,她就辞官。到时候在恢复女儿身,再向连承兑表明心意。   “连兄,不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当归城,去那里我需要有一件事情去办。”      ☆、大姐祝谷阮   祝无双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有去找晏语真,晏语真已经哭哭啼啼的来找她了。看着晏语真哭的梨花带雨,祝无双不但没有心疼,甚至心里还有些高兴。毕竟这么多年,这个师姐一直在坑她,看到晏语真受挫,她真的觉得莫名的舒爽。她觉得自己晚上必须要多吃一碗饭表示庆贺。   晏语真哭着对她说,“无双,我们快些回京城吧,我不想要在这里呆了。”虽然祝无双看着晏语真受挫的样子很高兴,但是这扬州她也不想在呆下去了。   祝无双决定的事情向来决断的很顺利,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客栈外面就停了两辆大马车。祝无双今天早上去敲连承兑的门,里面并没有回应,应该是连横对早起去府衙内办理事务了。客栈的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送他们走出了客栈,因为他们走了之后,应该就不会有人那么豪气的包下所有上房了,既省的打扫还方便管理。   因为祝谷磬坚持,祝谷磬便和祝谷笙在另外一辆马车上,祝无双没有想到在出城前,还能遇到连承兑,只是连承兑正在骑着快马,路过祝无双的马车前的时候,也只是停留了一会。但是这一会她差点没有气炸,因为这连承兑的几个手下多嘴,说出了连承兑是去当归城找媳妇的事情。   看着连承兑的马跑过留下的灰尘,祝无双气得直吹自己的自己的头帘。   “无双,你是不是喜欢人家连将军啊。”   “咳咳咳,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晏语真学着祝无双的语气又说了一遍,“呦呦呦,怎么不可能啊,你看你那个样子,明显就是暗恋着人家连将军。”   “你就胡说吧,我能信你我就是傻子。”   “无双啊,师姐跟你这么多年。不要说你内衣颜色什么的,就连你撅腚是要放什么屁都知道,这点我能看错。不过说来也巧,那日在当归城,连将军也彻夜未归,你出去寻他。莫不是那人就是连将军。”   祝无双还没来得及辩解,就看到祝谷笙掀开了车帘迈了进来。“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连将军的。”   “无双啊,你有孩子了啊。”   看着祝谷笙与晏语真看似在问她,但是两个人却一唱一和的模样,祝无双瞬间感觉心有点累,甚至她还想堵住两个人的嘴。   “哎哎哎,谷笙大哥,你记得记得有句话叫做无双不成对,你看看他们一个叫无双,你一个叫承兑,岂不是很般配。”   祝无双听到了之后,差点吐血,“什么无双不成对,什么狗屁么,你没听到说连承兑是去当归找媳妇么。就算是什么无双不成对,那也说的是一个叫双的,而不是什么无双,而且,我压根就不叫什么无双,我叫祝冗一。”   “什么,冗一,就是你那个丢了的护身符还是香包什么的么?”   听着晏语真的疑问,祝无双的脑子有点大,感情她就不能让自己休息休息么,祝谷笙看出了祝无双的疲惫,在叮嘱了几句之后,留下了几颗药丸便下车去了。   看着晏语真八卦的眼神,祝无双又将自己的身世讲了一遍。说完之后,祝无双摸着自己慢慢大起来的肚子说:“孩儿啊,你爹不要你了,以后我就是爹了。”   【当归城】   连承兑骑快马赶到了当归城,在士兵的带领下,她来到了一个小村庄的院落前。在让士兵退下后,他只身一人走进了院落。   院落里有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妇女在浆洗着衣物,看到来人之后,便抬起了头。那女子的眼睛边已经爬满了纹,但是从她的眼睛,她的轮廓可以看出来,她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一个美人。   “大姐,打扰您一下,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冗一的女子的么。”   那大姐并没有理睬连承兑的话,只是仍旧在浆洗着衣服,前些日子,有一批自称是冗一师兄妹的人特地来嘱咐过她,不要轻易的对人说出冗一的存在,她那时问他们为什么,难道冗一还活着么的时候,他们没有多说,就只是说,如果说出这个秘密,冗一可能就会死。   只是当她看到男子从怀里拿出的香包的时候,她瞬间就不能平静自己的心情了,这个小香包是她亲手绣给妹妹的。   她瞬间看着面前的人就变得亲切了起来:“你见过我妹妹。”   “在下此番前来一是打听冗一的下落,另外就是来赔罪的,因为之前我醉酒,对令妹做了不合礼之事。”   院子里的树上有一片叶子悠悠飘下,就在这片叶子降落的过程中,祝谷阮的表情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变化,从最开始的激动,变成了震惊,接着又有些恼怒,后来又回归了平常,最后又变成了黯然神伤。   祝谷阮恼怒的是面前的人无礼于自己的妹妹,但是看到面前的人不禁相貌堂堂,气度非凡,而且能正大光明的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而且来寻到自己认错,就说明品性自然么是好的。虽然他穿着单调,但是衣服用的布料看起来就是上等的,如果妹妹嫁给了此人定然是极好的。但是想到妹妹现在还下落不明,她就越发的伤心了起来。   “冗一,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去了哪里。现在估计已经是一个老姑娘了吧,不知道她还像不像小时候那般调皮。”   连承兑在听了她的话之后,不知为何自己没有一点的焦急,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公子,冗一现在过的如何?生活的可否称心如意。”   连承兑听着妇人的话,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总不能说,我没有见过你的妹妹,就是某天早上我起来感觉神清气爽,在屋子里捡到了你妹妹的裹胸布和香包吧。于是连承兑选择了沉默。   “哦,对,我忘了她的师兄弟曾经说过,她的身份不能透露。不知道我那些个弟弟妹妹还好么,也不知道当时谷笙有没有找到冗一。”   听到谷笙两个字,连承兑的眼里闪过了震惊,手下上报的面前的大姐的名字闪过了脑海,祝谷阮。而祝无双几个姐妹兄弟的名字也一一的从眼前略过,祝谷磬,祝谷瑶,祝谷笙。如果这几个名字没有什么关联,那时他打死都不信的,先不说都是姓祝谷字辈,这明显最后一个字都是乐器,而且他分明听面前的大姐说出了谷笙两个字。   “大姐所说的谷笙,是祝谷笙么。”   看到妇人点头之后,连承兑便接着问了下去。“那么大姐是不是还有两个同胞双生的妹妹,一个叫做谷磬,另一个唤作谷瑶。”   看着妇人越发激动的神情,连承兑感觉有什么将要呼之欲出。“那么大姐可有一个叫祝无双的弟弟。”   “无双,没有,不过冗一那小丫头,小时候一直喊着要改名字,改成无双。”   听着面前大姐的话,已经联想到那日在客栈与祝谷笙交谈的女声以及祝无双在九安茶场女扮男装时的声音。连承兑在心里已经笃定,这祝无双便是冗一,而且是‘她’不是‘他’。那日在花街里与他发生关系的就是祝无双。   “姐姐,你要不要到京都里去和我一起看冗一么,其他几个姐妹也都在京都。”   最后在连承兑的强行硬拉之下,祝谷阮也加入了前去京都的车队。其实连承兑想的比较多,尤其是知晓了祝无双是女子之后,他既然能打听到祝谷阮的消息,其他有些权势的人必定也能。为了杜绝这一麻烦,他就直只能带祝谷阮一起走。而且,看着祝谷阮对自己欣赏的表情,必定会在他追求无双的路上有所帮助。   在路上时,祝谷阮看着连承兑时时的发出傻笑,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是看走了眼,其实这个孩子是个傻得,她开始仔细考虑,再见到冗一的时候,要不要制止一下这门亲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细胞就是不断的挖坑挖坑。 新文《这个男神有点傻》开坑了。 不过现在是全文存稿。讲的是一个天界的小弟子来到了现代的故事。如果有感兴趣的可以提前收藏。么么哒。 本文在这周,最晚在下周就会完结了。   ☆、京都三件事   “这近来京中发生了三件大事,这第一件事情便是相爷祝无双重回朝廷把持朝政。第二件事情便是这祝无双的妻子当朝长公主晏语真留书出走,抛弃了相爷。第三件事情便是祝相爷的老对头连承兑是个断袖,他一直缠着祝相爷,几乎京中看到祝相爷的地方,在她周围十米之内定然有连承兑的影子。”   “老头,你在瞎说吧。那连将军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怎么会是断袖呢,不过那小相爷倒是有可能,长得唇红齿白的,仔细看还像女子。说因为公主出走,改变取向,追了连将军还可信一点。”   年轻的男子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了起来。楼上包间内,祝无双再次忍不住,一口茶水喷到了对面落座的连承兑的身上。连承兑并没有动怒,只是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脸。   看着这一幕,祝无双不禁想到了几个月之前,连承兑刚当上的将军,也是在这样一间茶楼里,隔壁包间就一直如此的议论着他们的关系,她也是如此一口茶水喷在了连承兑的身上。虽然时过,但境却未迁。   “过了这么久,无双你除了胖了,这性子可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这般的喜欢喷茶水。”   “连承兑,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告诉我好么,别再这样神经兮兮的缠着我了好么。你那日不是去那当归找你媳妇去了么,听说你还把人家的家人给接到京都里来了,你就好好的陪你。”   祝无双的后话还没有说出来,就感觉面前一转,温润的唇瓣贴上了自己的唇。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已经闭上了眼睛的连承兑,大脑完全变成了一团浆糊。她感觉胸膛里的心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否则怎么会不受她控制的心跳加快。她感觉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涌上了脑袋,让她的头脑开始发热了起来。   他亲我干嘛,他干嘛亲我,他为什么亲我,为什么他要亲我。   诸如此类的问题一直在她的脑子里打转,最后问题也和大脑中的浆糊黏在了一块,让她的呼吸变得不通畅了起来。她推开了面前的连承兑,开始咳嗽了起来。   连承兑看到祝无双咳嗽,便想上前去替她顺顺气,却没有想到,她推开他就跑了出去。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了,在思考了片刻之后,便也出门追了出去。   在他们一前一后出了包间之后,茶楼的大厅瞬间就沸腾了。   “哎,哎,你们看,那祝相爷刚红着脸跑出去,那连将军就从包间里走了出来,看着他们俩的神色,估计这坊间传言定是真的,连将军和祝相爷是断袖,说不定那语真公主啊,就是发现了这件事情才留书出走的。”   祝无双回到相府之后,就发现相府的人都急色匆匆的,祝无双的第一反应便是二姐姐出了事,当她随便拉住一个下人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这才知道是祝大只生了。这相府里现在住着的几位主子都过去看了。祝无双便拔起双腿向祝大只的窝跑去。其实她对于祝大只将要生出什么东西的好奇不比祝谷笙少。   祝无双的赶到的时候正赶上祝小只从祝大只的肚子里面出来,祝大只好像是看到祝无双来,艰难的起身,将还没睁开眼睛的祝小只叼到了祝无双的身边,自己便趴到了地上。   因为坊间一直说,狗狗是一种认气味的动物。在小狗刚出生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碰,不然大狗会不认小狗。看着祝大只的行为,祝无双遣散了围观的众人,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照顾祝大只和刚出生的祝小只。   想到不久之后,自己的肚子里就会爬出另一条小生命。祝无双的眼睛就弯了,这个孩子带给她的变化真的很多,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变得越来越柔软。   在为祝大只清理了窝之后,祝无双有些疲惫的回到了书房。李若溪已经在这书房里等她多时了。   “师姐,兵部侍郎林安叶在年前推选将军时,推选了自己的侄子。这原来的京都府尹便是他的外甥。在他伏法之后,他又推举了一个年轻人。据二师兄调查,这个年轻人是他故交之子。在你去扬州之时,他又以皇帝年龄到了纳妃年龄将自己的大女儿推进了宫里。这林氏现在身份为贵妃。前日,他又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小女儿,意图想与连承兑结亲。”   祝无双的双手敲着桌子,她没想到这林安叶竟然如此大胆,这结党营私的事情丝毫不掩饰,好像丝毫不惧怕她一般。但是现在所收集到的证据根本就不能说明些什么,这冤枉人也要有冤枉人的技巧,在谎话中掺了三分真的时候,往往会更可信。   她端起桌边的安胎药轻轻抿了一口,脸就立马皱到了一起。“那,那个,连承兑是如何回绝那林安叶的。”   “他说他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就等那人点头,他就会八抬大轿迎她进门。”   祝无双的摸了摸自己肚子,在心里和肚子里的孩子交流着:儿啊,你听到了么,你那负心的爹就等别人首肯,就等着八抬大轿去迎娶别人呢。你生下了之后,我就即是你爹又是你娘了。   “不对,这连承兑要迎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祝无双看着李若溪本来白皙的面部突然就红了,他支支吾吾的说:“这连将军并没有说她只谁,就只是说她是这世上举世无双的人,但是京中的人已经再传了,这连将军所指的人就是你,这连将军是个断袖。”   “他是断袖啊,这可咋办,我是女的啊。”   “你可不像个女的。”   祝无双直接就脱下鞋子向李若溪砸去,但是结果还是一样,这李若溪蹭蹭蹭的就跃出了屋子,她的鞋子,就落到了外面的尖刺之上。但是她实在是懒得出去拿,而且这书房显得有点闷,不穿鞋子更加的凉快舒服。祝无双躺在自己的座椅上,看着晏语真留下来的话本子,往日晏语真看这些的时候,她总是耻笑晏语真被这俗人写的假故事给骗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但是此时她再看,却觉得描述的这些故事都十分的有趣。   听着门口传来的动静,祝无双都没有抬头。这书房有人会不打招呼就进来的除了李若溪就只有祝谷笙了。而此时她恰好看到了话本中男女主情动之时,她的不自觉的发出的咂咂的声音。   只是还没咂咂几声,手中的话本却被人抽走了。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连承兑,祝无双立马就摆正了自己放荡不羁的坐姿,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脸上也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当看到连承兑手上翻着书页,还提着自己的鞋子的时候,严肃的表情有一丝的崩坏,但是祝无双也是见过风雨的人,恢复严肃的表情之快如果不是一直盯着她的面部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连将军为何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   “我还以为无双开着门是想让我直接就进来的,无双你还看这些东西啊,莫不是这就是你心里想的东西。”   看着连承兑靠的越来越近的脸,祝无双的心跳越来越快,想着白天的吻和书中男女接吻,祝无双默默的闭上了双眼。但是事实证明,自作多情的事情再一再二定有再三,连承兑直接就蹲下了,将她的腿拉了出来,将鞋子给祝无双穿上。   “下次除了在我面前,再也不要随意脱鞋了。”   祝无双由于刚受了话本子的影响,顺间就想到了别处,脸也烧的和窗外的红云一般。只是哪怕心里在似火烧,她的嘴也硬的和鸭子一样:“什么叫除了在你面前,你这个人有病啊。”   “我说了,不要在别人面前就不要在别人面前,我不许。”   听着连承兑的话,祝无双心里闪过了些许甜蜜,这,算是告白么。      ☆、无双被抓   之后的几天,祝无双一直在浑浑噩噩中度过,除了每天在挤兑林安叶的时候可以清醒几分,平常都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里飘得都是连承兑的身影,有时就连眼前都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连承兑的模样。   当林安叶带着官兵冲进祝府的时候,祝无双正在逗弄眼睛刚睁开不久的祝小只,祝小只就只是小小的一只,毛还没有长全,爬在地上就感觉是一只行动不便的大老鼠。   “祝无双,跟我们走一遭吧。”   祝无双并没有理会身后出现的人,特别淡定的将祝小只抱进了窝里,这才转身看着四周的人。   “林大人怎么都不懂谦卑之分了呢?竟然敢直呼我的姓名。”   “对于相爷本官自然要以礼相待,但是对于罪犯本官又何须多礼。来人,将犯人祝无双拿下。”   祝无双看着面前的变故有一点懵,但是她此时已经清楚,事情也许真的已经难以挽回了,她和这林安叶一直敌对,他如今敢这般对自己定是已经得到了皇上的授意。什么原因,为何抓她已经变得毫无意义。重点就是,小皇帝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付她了,明明她打算再过不久就要辞官的。   相府的府兵拿着兵器在和前来拿人的官兵对峙着,祝无双挥了挥手,那些官兵就放下了兵器。拿她的官兵正想上来的时候,但是被祝大只吓得不敢往前。祝大只站在祝无双的面前,上下牙齿互相摩擦着,嘴里还发出阵阵低吼。   “不过是只傻狗,怕什么?”   祝无双一听这林安叶骂祝大只,本来有些低沉的心情立马再次振作了,她怎么样不碍事,重点是她的家人不能被侮辱。   “呵,怕是林大人连一条傻狗都不如吧。我忘了,林大人怎么能和我家大只比呢,这不是侮辱了我们家大只么。怕是林大人这一辈子都会活的不如一条狗,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像一只得志了的丧家之犬。林大人既然是丧家之犬,还是夹起尾巴做狗的好。”   “本官先前还好奇,你这刁民怎么生的如此伶牙俐齿。呵呵,我后来是知道了,原来你就是一个泼妇。啊。”   祝无双看着咬住林安叶的腿的祝大只,有一些惊讶,她一直以为祝大只是一只温顺的狗,但是没想到,它也会咬人。听着林安叶说她是泼妇,祝无双就明白了,这一切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不可能变成男的,这南遥律法也不会为她而改。   “大只,别咬了,会脏了你的嘴。”   祝大只并没有放开面前大的人的腿,反而更加的疯狂。这林安叶到底是一个成年男子,抓住了祝大只的头就强行将他俩分开,直接就将它扔向了地下。   “林大人莫不是忘了,这祝大只不仅仅是我的狗,也是语真公主的爱犬,你要是对它如何,待我师姐回来,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祝无双的声音很大,不仅仅是在对林安叶更是在对这诸多官兵说,她虽然是女的,但是晏语真是知情的,她回来之后,不定有什么反转。这相府不仅仅是她的家,还是当朝公主,当今皇上的胞姐。   那些官兵也许是有所忌惮,所以并没有对祝无双多失礼,将手铐给祝无双拷上后就退到了他的两边。听着身后的动静她转过身望去,就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哥哥一副错愕的表情,以及二姐姐眼睛掉下的眼泪。祝大只被几个小厮压住,但是一直在挣扎着想要跑上前来。   出了府之后,她看到了李若溪和大师兄二师兄,虽然他们一直在京城但是相见的机会却不多,现在她出了事,他们心里定然不好过吧。   因为有官兵开道,路上的行人都被阻挡在了两边,但是祝无双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话,他们似乎是在为她惋惜,甚至还有些同情她。她本来以为那些百姓要拿臭鸡蛋扔她呢。   没有审问,甚至没有一个官员来询问她,祝无双就被关在了天牢。她不禁有些感慨,平常都是她把别人送到这里,但是如今竟然掉了一个个,真是风水轮流转,只是可怜了她的孩子,还没有出世就受了这么多的苦。   祝无双以为她会先等到来为她验身的婆子但是没有想到,先迎来的竟然是萧婉。   “小蓝椒,这次见你不用行礼了吧。我就说你一直为什么对我敌意那么深,原来你是女子。我还知道你喜欢连将军,你放下吧,承兑以后我来照顾,你死了以后,我就会嫁给他。”   “萧姑娘,你是疯了吧,莫名其妙。”   “什么萧姑娘,我姓林,你可以叫我林小姐,或者是尚书千金也可以。”   看着面前头颅高抬的姑娘,祝无双才觉得她一直是小看了她以前以为平凡的小姑娘。现在她得瑟的模样,祝无双恨不得拿出她拍死苍蝇的劲头拍死她。   “你又是哪家尚书的千金,又是哪门子的林小姐,莫不是那百花楼林妈妈的女儿林小姐,那我真是失敬失敬,久仰大名了。”   “呵呵,我真佩服你的勇气,死到临头了还敢去打趣别人。我告诉你吧,我爹是林安叶,你的身份还是我先发现的呢,你还是输了,彻彻底底。”   祝无双看着走出去的萧婉有一丝惊讶,她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呢,那连承兑是现在才知道还是以前也早就知道了,想到之前连承兑的异常,祝无双瞬时间便有了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只是她现在发觉被耍了,早已经不能改变些什么了,以小皇帝以及林安叶对自己的恨,估计一碗毒酒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如果结局差些,那就是要当众砍头的。   她其实对于砍头并没有多害怕,她监斩过太多的人,难熬的估计就是在等着刀挥下的时候,刀挥下之后,就没有什么感觉了,但是对活着的人却是一种煎熬。   但是当摸到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时,祝无双的眼神暗了下去。   孩子,是娘对不起你。本来对你说,要给你既当爹又当娘的,但是现在竟然连出生的机会都不能给你了。      ☆、暴风雨的前夜   “反了,反了。”小皇帝生气的将几份文书砸到了地上,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都被小皇帝的模样吓了一跳。“祝无双这妇人真的是好手段,竟然能让人为她上万民书。这当归城莫不是只认祝无双不认我这个皇帝了么,来人,将祝无双处刑,杀头,五马分尸。”   连承兑的头低着,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明明那日下朝后还是风平浪静。他不敢站出来为祝无双说话,因为他害怕他在继续说,皇上会越来越愤怒,那么无双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他就不能去谋划救出她了。   但是他能看清,有的人却看不清。   “皇上万万不可啊,陛下如此做,会让天下人寒心的。”   “祝相爷之前在位是一直勤勤恳恳,为君为民,虽然说她身份有假,但是功大于过啊,陛下切不可如此行事啊。”   连承兑看着周遭大臣所说的,知道这些大臣有些是真心想要帮祝无双有一些则是火上浇油,但是无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够了,你们都是朕的臣子,朕的,不是祝无双的。如果在有为祝无双求情者,同罪。”   连承兑有些绝望的闭上双眼,脑子里呈现的是天牢的构造,他在脑子里想着最快能冲进去的办法。   “陛下,不可啊。”   小皇帝听着声音刚想开口反驳的时候,但是看到来人的时候,表情立马就变得恭敬了起来。   而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不是吕老相爷么,他不是得痴呆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   “陛下,请听老臣一言。老臣听说了这无双小辈入狱,便差人打听。打听了才知道,这无双小辈是个女儿身,而且现在已经身怀六甲。”   当老太爷说出身怀六甲的时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连小皇帝的眼中都有错愕,除了已经被吓懵了的连承兑和有些惊慌的林安叶。   “这无双小辈虽然犯了错,但是也不能这般草率的定罪,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没有什么罪的孩子。而且就当朝律法,并没有明说无双小辈的错误,这律法中虽然写着男子可入朝为官参加科考,但是没有一条写着女子不可。老臣认为无双小辈的错误,是属于道德上的,自古以来道德上的问题,都是需要听民意,听道德高望重之人的阐述,不可鲁莽行事。”   皇上虽然心中不愿意,但还是缓了缓祝无双的判决。但是小皇帝的内心却十分的确定,祝无双一定会死,他是皇上,他缓刑是因为民意,但是他若想要一个人死,怎么会有不死的道理呢。如今他的羽翼已经丰满,就不需要在此之前为他遮风挡雨的器具了。   连承兑在下朝之后,快步的返回了将军府之中,在将军府晃了一圈之后,他便向府中的后山走去。当他到了一个小院落的时候,祝谷阮便焦急的把他往屋子里引去。   一间小小的茅草屋里却满满的都是人,祝家姐妹,无妄山的师兄弟都在此。   “连将军如何了?”   “时间缓下来了,这几天皇上应该会请一些大儒来判定无双的对错,最多应该是三天。但是皇上除无双的决心已定。”   坐在上位上的祝无双的师父脸色变了变,转身便对大弟子说:“你去找吕老太爷,让他告诉皇帝,我也要去。五天之内到达京都。同时满城散布,就说无妄山第十一代弟子,先帝的师父要亲临这次论辩。”   “可是师父,我们不是只需要救出无双就可以了么,可以劫狱劫法场啊,为何要拖这些时间。”   “这是下下策。”   在几人商量了几个营救方案之后,连承兑便率先出了茅草屋,但是他没有离开,他在等祝谷笙出来。   “无双,怀孕了么?”   “已经四个多月了,你的种。”   看着如此直接的祝谷笙,连承兑的眼角不禁抽了抽,亏了他刚才还在脑子里过了那么多遍,该怎么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连将军,你愿意放弃将军之位,愿意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去和无双浪迹天涯么。”   “我愿意。这将军本来是应该带兵打仗去驰骋边疆的,你看我有什么将军的样子么,分明就是一个摆设,不过就是徒有虚名罢了,有什么放弃不得的。”   “这次如果要真走了下下策,你和无双估计就会成为真正的罪人,你也不在意。”   “这又如何,不过是需要躲躲藏藏,而且以无双的性子,太过平淡的生活,她也过不下去吧,正好这些人可以添点乐子。但是,大舅哥啊,你又如何确定无双会和我走呢?”   祝谷笙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靠当事人来拆穿的好,他和祝无双即是同胞,两个人的心灵相通,祝无双的想法他又怎么会看不破呢。   小皇帝碍于悠悠众口,不得不将祝无双之事延后了几天,但是这京中沸沸扬扬说的都是祝无双之事,甚至这原来九安镇的居民,在听说祝无双出事之后,都也涌到了京城来,四处说着这祝无双如何如何的公正,如何善良,如何爱民。   但是即使祝无双的师父亲自出阵也没有压住小皇帝那颗想要治祝无双罪的心,而且祝无双的行为在那些儒学大家的眼里看来确实是有失体统。这说好了辩论倒有了几分几个老人一起过来闲聊的姿势。   最终,在师父的力争下,祝无双被判在次日斩首。他们的计划按照规定的方向走着,因为这劫法场比劫狱来的容易多了。   在暴风雨来的前一夜,往往都是十分宁静的。在黑夜笼罩下的京都,十分的安静,却又有暗流涌动。   祝无双透过天牢的小窗看向了外面的夜空,她知道一切快要结束了。今天白天的时候,她还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今天至少就被移到了这地上的牢狱之中了。也许是害怕有人劫狱,也许是可怜她就剩最后一个晚上了。   她四处打量着这间牢房,或者说她打量的是周围牢房里的犯人,也许是苦中作乐,她想要在这些人中找出来自己熟悉的脸,但是这里的人都是蓬头垢面,哪还看得出来本来的模样。   “姑娘,你年纪轻轻怎么被关进来了呢。”   一个苍老的声音让祝无双转过了头,看向旁边披头散发的老人。   “大爷,您如此年迈,不是照样也被抓进来了么。”   “世事无常啊,老朽就是相帮女儿讨一个公道但是不知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了。”   大爷可能是许久没有遇到过可以说话的人,就在这牢狱之中一股脑的和祝无双倾诉,说她的女儿是如何的乖巧懂事,但是命运待她不公平,竟然被恶人玷污,最后自尽,她想要为女儿讨回公道,但是却被关在了这大牢之中,一关就是五六年。   祝无双也听得很认真,因为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在听别人讲自己的故事了。两人就这样断断续续的讲了一夜,当清晨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祝无双和大爷告了辞,大爷满心惊愕,明明才找到了一个说话人,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呢。      ☆、处刑   “放了她,狗官,放了她。”   “快放了相爷,快放了她。”   祝无双的双眼被蒙住,两只手被架着向前走去。她知道这京中平时有很多喜欢她的女子,没想到知道她是女子,这四周还有如此多的女子在呐喊。   当蒙头的面巾被拉开之后,祝无双瞬间被面前的人山人海给吓住了,这些年,她监斩过那么多人,都没有看到过如此多之人来围观。今日,轮到她斩首竟然有这么多人来。   听着周围人的叫嚷,祝无双才知道原来她在这百姓之间这么受欢迎。她在这众多百姓之间寻找着家人的身影,但是却一个都没有发现。甚至本应该在刑场的连承兑都不在了。   她一步一步的走上断头台,在没有到午时之前,她都需要将脖子放到那几跟木头之间等着。   这砍头的刑具十分的简陋,就是几根木头搭在一起,搭出来了一个三角形的区域,犯人需要将有放在这个洞里,然后执刑的人手起刀落,有这个辅助省了不少力气。   只是祝无双感觉比较讽刺的是,这刑具当时就是她改善的,但是现在竟然也要体验这个了。当她走到刑具前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几根木头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倒了下来。   “刑具倒了,也就是相爷,不应该死。放了她,放了她,放了她。”   台下的民众片刻之间就像是沸腾的开水,气氛瞬间就热了起来。林安叶立马就让官兵去镇压,但是林安叶糊涂,这些官兵并不糊涂,民众是他们不能动的,而且就祝相爷和连承兑的关系,虽然连承兑没有说,但是那些人心里都清楚,这做起事来也就只是走个过场。   就在这种不严的看守之下,竟然还有一个姑娘跑上了邢台。在被官兵拉下去的时候还在喊:“相爷,相爷,我来世一定要嫁给你。”   就在推推搡搡之中过了午时,监斩的官员松了一口气,这么久他一直害怕有人劫法场,但是现在已经快要到行刑的时刻了,应该已经没有事了。   “蔡大人,行刑吧。”林安叶坐在一边,十分‘友好’的提示着监斩官。   “林大人,这还没到午时三刻呢。”   “越早行事,越可以避免意外。蔡大人,你可明白。”   监斩官扔下下监斩令的一刻,人群再次炸开了锅。百姓都在喊着时间还没有到,但是刽子手却不会理会这些。他举起了长刀,在准备落下之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声。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台上的林安叶看着远处来的晏语真,表情顿了一下,之后便惊慌了起来。“快,没听到么,斩,快斩。”   祝无双见此瞬间便要起身,但是身后的另一个刽子手,却将她压得死死的。刽子手原本准备放下的长刀在此举了起来。   人群都闭住了眼睛,害怕再到那血腥的一幕。当他们有些人睁开眼睛时,眼中竟然含着些许的泪水。但是看到那刽子手的手臂上插着两根箭的时候,大家的开心的叫了起来,也自动的为骑马而来的晏语真让出了位子。晏语真的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手中还拿着弓箭,很明显这箭就是他射出来的。   “两位大人好大的胆子,本宫要留之人,你们也敢强动。”   那蔡大人早已经吓得直接跪倒了地上,但是林安叶却只是起身。   “臣不知公主在说些什么。”但是林安叶刚说出来话,就被台下的百姓的喊声打断了。   “他放屁,他听到了,但是还硬要处死相爷。”   “嗯哼,那是大人听不懂人话呢,还是觉得本宫说话无足轻重。”   “回公主的话,这祝无双是皇上下令要处死之人。公主莫要在此胡搅蛮缠了。”   “本宫倒是要看看,谁敢动本宫要护之人。”   祝无双听着晏语真的话,心里流过的不只是敢动还有敬佩,她一直以为晏语真就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公主,但是没想到她还没有如此霸气的一面。不过她的心里闪过了一丝担忧,她是不可能阻挡的住皇上的。祝无双抬头扫过了对面酒楼的一个窗户开着的房间,她知道小皇帝就在那个房间里。就和她之前监斩其他大臣,小皇帝也会在那个房间看着一般。   只是在他的眼神扫过周围房间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连承兑正在窗边看着她,他手里的弓箭还没有放下。   祝无双没有想到小皇帝竟然就从酒楼中下来了。   “皇姐,你这是作甚,你难道是怀疑朕的决策。这处死祝无双乃是大儒商讨之结果,顺应天理,合乎道德的。朕念在你我一母同胞,才会不治你的欺君之罪,皇姐还是莫要在多管闲事了,来人,将长公主带下去。”   晏语真听着小皇帝的话,只是笑了笑,但是她还没有做出回答,她便被和他一同前来的男子护到了身后。   “皇姐,看来你与祝无双也并没有什么情分么,又为何这么护着她。今日你乖乖的退下,明日这个男人就可以被封驸马。”   “陛下,我岂是你口中说的如此淡薄情义之人,当年我和无双同在无妄山学艺,情同姐妹,下山后是我让她参加科考,是我向父皇举荐拜她为相。如今我怎么会让她因为我的错误受到惩罚呢。我不是给你送信,让你莫要处置无双,你也不将姐姐的话放在心里了么,长姐如母,你觉得你此时的语气合乎道德么。”   “来人,还愣着干嘛,快将公主带走,快将祝无双处决了。”   “停下。你们谁都不能动祝无双。陛下,请问无双的罪名是何?”   “女扮男装,混入朝堂,欺君罔上,其罪当诛。”   “女扮男装,你们难道一直不知道无双是女儿身么,父皇在当年无双参加科考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因为害怕影响诸位大臣的自信心,才特意让她隐瞒身份的。”   祝无双在一旁看着睁眼说瞎话的师姐,不禁有一丝佩服,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说瞎话的本领越来越高了,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皇姐说起谎话来真的是一套一套的,如果不是当年皇姐义无反顾的要嫁给祝无双,朕差点就信了呢。来人,给我将公主带走。”   晏语真看着四周涌上了卫兵,丝毫不惧怕,就因为她面前的男人。酒楼里的连承兑拔出了剑,想要下去,但是被祝无双的师父拦住了,他说已经没有必要下去了。   而在此时一直没有出现的李若溪跳上了邢台,将一个锦盒递给了晏语真。   随着锦盒里的东西所有东西都跪在了地上。晏语真并没有宣读里面的内容只是对着百姓喊道:   “本宫刚才所说的句句属实,父皇也料定会有今日的后果便留下这一道免死圣旨,如果说祝无双因为这件事情被处死或者被流放,这道圣旨都有用。父皇临终前将这道旨意传给了我,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些现在已经归家的老臣。皇弟若是不信,这些老臣都已经在进京都的路上了,他们的腿脚不如我的便利,所以我就抢先将父皇的旨意说出来了。”   百姓听了都开始欢呼起来,小皇帝扯过了圣旨,看着圣旨里熟悉的字体,有些愤恨的捏起了拳头。   “我说,能不能先给我把绳子解开啊,很累的。”   看着如此变动,祝无双心里肯定是开心了,毕竟可以活下去了,她也打心里感谢晏语真,谢谢她当年没有把她坑太死,还给她留了一条后路。   在身后的官兵解开了绳子之后,祝无双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远处在对自己笑的连承兑。她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   “皇上,微臣有一事要报,微臣已经身怀六甲,请求辞官回乡。但是在微臣辞官之前,微臣要弹劾林安叶林大人强抢民女,结党营私。有一个他曾欺压过的女子的父亲,已经在这牢中收押了五六年之久。”   原本皇上是有些失落不能除掉祝无双的,但是听到祝无双要主动辞官,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听到祝无双弹劾林安叶,他自然是更高兴的。这祝无双也好,林安叶也好,都是他迟早要除去的,不过现在倒好,祝无双请求摁死林安叶之后在就归隐山田。他何乐而不为呢? 作者有话要说:  311   ☆、终   今日可谓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刻,家家户户的人都在街道边等着,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前任相爷和现任将军的大婚之日。   祝无双坐在铜镜前,任凭屋子里的几个人在自己的脸上狂拍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夫人,请您来试嫁衣。”   祝无双艰难的起身,挺着大肚子去试嫁衣。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这肚子十分的大。祝谷笙都告诉她,这说明她可能怀的是双胞胎,肚子才这么大的。这让她和连承兑乐了好多天。祝无双不禁想到了她和连承兑在一起的那天。   那天是她辞官回乡的日子,她本来就没想要离开京城,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家乡在哪,而且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京城,早已经把京城当成了家乡了。   所以那天,她本来是想着坐马车出城去附近山上转转,拜拜寺庙什么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坐着马车出了门,车就被人拦了下来。   一个小姑娘哭哭唧唧的和她说:“双姐姐,你回家之后一定要经常回来啊。这是我自己做的点心,送给你。我以后一定会成为像你一样厉害的人的。”   祝无双在这样的经常被拦,经常被送礼,被送别之后。终于到了城门口,结果没想到城门口的人更多了,大家三言两语的祝福她,她都不好意思说我只是出城溜溜。在好不容易出了城之后,看着城里面的人满脸真挚,她觉得她说出了真相就是犯罪。   就在她纠结该去哪躲几天的时候,连承兑骑着马过来了,连承兑还没张口,她就抢先说了。   “如果你也是来送我的,那就不用说了,请回吧。”   但是连承兑却直接上前抱住了她。   “无双不要走好么,嫁给我好么,我爱你,我想用我的一辈子去保护你,去爱护你。”   “你先放开好么?”   “我不要,万一放开了你,你跑了怎么办,你这样做已经不止一次了。我不管,这次你必须要和我在一起。”   周围的百姓也都跟着起哄了起来。   “答应他,答应他,无双姐姐快答应她,不然我们就死给你看,快答应啊。”   “啊,姑娘,你可不能死啊,我答应好不好,你千万不能放弃生命啊。”   于是乎,她就在一个小姑娘的威胁下答应了连承兑,在答应之后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连承兑请来故意那么说的,那演戏的天分和书萱有的一拼了。   “夫人,您憋一口气好不好,这嫁衣有点扣不上了。”   祝无双听着丫鬟的话,便深吸了一口气,这衣服扣才扣上,祝无双总觉得这衣服不舒服。   “难道是拿错了么,怎么这般的紧。”   “不可能,我找人定做的时候,特地找人量过,而且我还为了让你穿着舒服特地让做的宽松了些,一定是你长胖了。”   书萱从门外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祝无双和丫鬟的对话,就毫不留情的指出了祝无双胖了的事实。   “书萱姐姐,你可得想好再说啊,虽然我出嫁了,但是我还是你小姑子啊。你的话决定了你是大嫂还是姐姐噢。”   “定是那做衣服的偷工减料,来来来,嫂嫂看看,最近又瘦了不少啊。”   街道上,祝大只带着祝小只悠悠的走在车队的前面。抬着花轿的轿夫的两颊都流下了汗。连承兑高高的坐在马上,似乎他就是这京都之中最幸福的人。   那花轿晃悠的祝无双都有些睡着了。喜娘叫醒她的时候,她还特别傻得问了一句干啥,一条红绸,这一端是她,另一端是连承兑,这一条红绸就像是两个人的羁绊一样。祝无双在拜堂的时候一直在傻笑。   悲剧发生的时候就往往是最开心的时候,祝无双在夫妻对拜的时候,嫁衣的腰部就直接崩开了。她瞬时间有一些囧,满堂宾客听着那一声清脆的声音,都有些想笑但是不敢笑的模样。但是晏语真则不一样她就直接大喊了出来:“小无双,你又胖了。”   宾客本来就都想笑,但是都憋着,但是当朝公主都带头笑了,他们就不需要忍了。   在他们的笑声中,连承兑直接用那红绸将祝无双的腰间一季,抱起她便向卧房走去。这满堂宾客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都没有等到新郎出来敬酒。   五个月后,祝无双和连承兑的儿子出生了。在看到孩子的一瞬间,祝无双直接就哭了,说好的双胞胎呢,竟然生出的是一个一个顶俩重的胖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到现在已经完结了。 谢谢一直看下去的你们。 给你们一万个么么哒。【卖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